畢學成是話多,吃棗的時候又問道:“師父,時間早著呢,我們幹嘛不繼續往前走?聽您昨夜一個人走到東營二社那邊了,我們也想試試呢。”
丁齊:“修煉講究循序漸進,根基要紮實,欲速則不達。每夜這樣修煉一個時辰差不多了,去之後還不耽誤休息,而且不驚擾這裡的社民。”
這話得是不錯,徒弟們方才的吹捧聽著也舒坦,但丁齊卻些臉紅,幸虧黑暗看不見。從東營主社走到東營二社,差不多有八公里,現在才走了兩公里,假如按剛才那種節奏,三名弟子應該能走到,他這位師父卻頂不住,更別提再走來了。
孟蕙語:“我們聽師父的對了,畢師兄不要自作主張。”
畢學成:“我沒有自作主張,剛才是隨口一。還是師父的話有道理,聽師父的當然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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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駐顏果
145、駐顏果
次日丁齊等師徒四人沒有出門,留在各自的房間裡抓緊時間讀此地的典籍,有很多東西並不是在外面轉一圈能瞭解的,而且今天也下起了細雨。
丁齊已將真約全、天國史以及天國物志前三冊都看完了,後面六冊還在三名弟子手。他並沒有著急去隔壁取來新的典籍,在二樓房放下卷定坐行功,沒有雙腿盤坐,是靠在椅子端坐,看似閉目養神,卻已神遊方外。
他在練功,修煉興神境功夫,假如換一名道家修士,可能會認為他是在修煉元神外景,但丁齊修煉的是他獨創的方外秘法。坐在屋閉目展開元神,意識彷彿已超脫了尋常的感官之外,延伸到神祠外的村社,依稀可見此地社民的生活景象。
興神境講究與天地共情,首先要能見身外的天地,這不僅是丁齊最初摸索方外秘法時的體會,也是修為突破興神境後很直觀的感受。這一陣子他在凝鍊心盤,而凝鍊心盤的根基在於有一個現實世界為依託。
坐在屋能見到村社情景,還不算是心盤,要將這一切融入元神凝鍊成某種認知或者意識印象,那才算是心盤,而丁齊此刻只是在觀察。
雨天不出遠門,很多人留在屋勞作,如編竹器、織布,也有人去了近處的田地,還有人到離村社較近的水邊捕魚、捉蝦、抓幾隻青蛙,順便照料莊稼。
這裡沒有油紙傘。雖然油紙傘的工藝對此地人來沒什麼難度,但材料還是奢侈了一些,大家用的是竹葉傘,而且已經形成了固定的制式。用細竹篾紮成圓錐形的框架,再用那種可以包粽子的寬邊大竹葉,像蓋瓦片般一片片編去,既輕便又透氣。
傘柄是一根竹棒,而且這根竹棒還可以卸下來,將竹葉傘直接當帽子戴在頭,兩邊用帶子在下巴繫住,箬笠和雨傘兩用。除了箬笠還有竹葉編的蓑衣,圍在肩可擋雨,主要是在野外幹活時穿的。
學童們來神祠裡課了,這是丁齊昨天特意叮囑的,不要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打擾這裡的日常生活。學加大學只有十幾個孩子,卻在村社央的空地旁修了兩座聯排別墅式的二層樓,因為學舍也是臨時的驛館。
如鄰村有人來了,辦事情耽誤了時間,天黑之前沒法趕去,住在學舍休息。學八名孩子在前廳課,桌凳都從廂房搬了出來,他們主要學寫字和算數。認字從背誦真約全開始,一邊背一邊學面的每一個字,算是此地的開蒙方式。
大學課堂在神祠的後廳,也是丁齊住的房間樓下,但老師只有一位,是元帥肖博知。肖博知通常分別給大學和學個講半天的課,隔天則讓孩子們自習。需要自修的內容很多,如天國物志一類的課程都是學生自己,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問,肖博知還有兩名助手。
這天午肖博知在給大學孩子講量數之術,很快吸引了丁齊的注意力,丁齊也坐在樓聽講。肖博知所講的內容居然是“堆壘論”與“籌算論”,這應該是借用了國古典數學的名詞稱謂,至於有什麼而不同之處,丁齊倒不是很瞭解。
當年太平天國殘部未必有這樣的數學家,可是此地有這麼長的歷史,雖然受到生產條件以及應用技術的限制,但數學也有很大程度的發展。
在國古代,真正需要運用數學解決複雜問題的人並非賬房先生,而是“大匠”,那些大型工程的設計者與施工組織者。
堆壘論是一種喻。如將一堆同樣粗的木頭堆在一起看截面,在已知面積的情況下,計算裡面有多少根木頭,或者在已知數量的情況下,計算要有多大的空間才能堆下,進而推廣到各種複雜形狀的面積與空間丈量計算。
幾何學的祖𣈶原理,又稱冪積原理或卡瓦列利原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