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品或中品入手,從淨化身體開始,由身而洗心。其實上品境界,同樣可以由心而煉體,從而身心俱淨……”
冼皓打斷他道:“重點!”
丁齊:“主要意思就是,辟穀功夫可以練,好東西也可以吃,只要身心俱淨。”
冼皓又噗嗤笑出了聲:“這有點扯淡哦,難怪莊先生用了那麼多駐顏果還是一頭白髮……既然前輩高人這麼了,我們也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達到這個境界。”
琴高臺世界中修為最高的,如今就是陳容,而最早接觸方外秘法傳承的各大營元帥,五年後至少都修成了觀身境。修成觀身境在丁齊看來並不是最難的,真正的莫大考驗是由觀身而入微,這是功法本身所決定的。
丁齊已經感覺很驚訝了,因為他自己清楚想把這套方外秘法修煉入門有多難,先前心中甚至根本沒底,原以為要等很多年、很多代人才能有這樣的天才出現。或許是因為琴高臺中的世界和外面不一樣吧,這裡太平安寧,民眾心性淳樸。
儘管如此,這裡的人想把方外秘法修煉到能夠開啟門戶出去的程度,恐怕也是非常艱難的。在這一代人當中,丁齊最看好的既不是肖博知也不是陳容,而是彥若。天國中總共有三個人已將方外秘法修煉到入微境以上,另一個就是彥若。
彥若今年十三歲了,模樣已經長開了,亭亭玉立眉目含情,顯然也是個美人胚子。和肖博知一樣,她也將方外秘法修煉到了入微境。
修煉方外秘法本身並不受年齡所限,只要有清晰的自我意識,甚至以禽獸之身都沒有障礙。但對心性以及精神專注度要求很高,對體力和精力當然也是有要求的。在丁齊看來,肖博知的潛力差不多已經到達極限了,但彥若的潛力才剛剛被髮掘出來。
對於彥若,丁齊也叮囑她不必急於求成,她畢竟年齡還,理解能力、心理承受能力、精神專注度還在成長之中,打好根基即可,不必過早地追求更高境界的修為,那樣對她甚至沒有太多好處,假以時日,更高境界的修為可能是水到渠成。
丁齊和冼皓在琴高臺世界中的日子過得很舒服,不僅是享受人生也是在享受這個世界,日常種種就不必一一細述了,他們在這裡待了兩個月,然後告辭離開。
這次丁齊並沒有當眾開啟門戶離去,而是和冼皓先到了山野無人之處,在路上先摘了幾顆黃金棗品嚐。然後丁齊取出了搖光軫,手握控界之寶微微一皺眉。
冼皓問道:“你怎麼了,還不開門,在幹什麼呢?”
丁齊:“我在感應這個世界,上次沒有得到搖光軫,這次的感覺不太一樣。”
冼皓:“什麼感覺?”
丁齊:“這個世界變得很清晰,清晰得讓我感覺到了還有一層隔膜。”
冼皓:“隔膜,什麼樣的隔膜?”
丁齊:“不太好形容……這世上有什麼東西,你看得見卻摸不著?”
冼皓:“要來段佛系的切口嗎,鏡中花、水中月?”
丁齊搖了搖頭道:“不太準確!所謂鏡中花只是因為光線反應,不要往鏡子裡面看,鏡子外面肯定有那麼一束花,水中月也一樣。怎麼呢,就像一副畫,畫中是一個世界,你能看到它,卻只能站在畫外,它並不是一面鏡子。”
冼皓:“如果你的是方外世界,我們現在已經進來了。”
丁齊:“我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這是多麼高明,就是一個真正的世界,能讓人進入這個世界中。正因為如此——我才有現在的感覺,這是怎樣一幅畫、它是怎麼創作出來的、又為何要這樣創作?需要體會的不僅是這個世界的意志,還有開闢這個世界的心境。
可惜以我如今的修為境界,也只能將搖光軫祭煉到這個程度,否則……”到這裡他欲言又止。
冼皓追問道:“否則會怎樣?”
丁齊:“我有一種感覺,假如我的修為境界更高,徹底祭煉並掌握了搖光軫,甚至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使它和外面的世界一致。只是那種境界現在看來還遙不可及,須消耗的法力也是難以想象的,現在想多了也沒用,我連金山院都還沒開啟呢。”
冼皓:“遲早有一天你會開啟的。”
兩人離開琴高臺世界,到達的地方仍然是天門山澡鍋洞,進去的時候是大年三十中午,出來的時候是大年初一中午,遠處的村莊正傳來鞭炮聲。
沿著石階走下山坡的時候,冼皓突然長嘆道:“在禽獸國中會迷失自我,迷失的只是自我意識。但在琴高臺世界中,同樣會迷失,使人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