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雋沒見過她,他沉浸在鄉愁中,也沒想到其他的,隨口問道:“你是……”麗人嬌顏一變,馬上恢復鎮定,福一福道:“臣妾楊淑妃參見皇上。”
“楊淑妃,初選入宮為美人。鹹淳三年,進封淑妃。”李雋想到《宋史》有關她的記載,馬上知道她就是那個投海而死的娃娃皇帝趙昰之母,以手虛扶道:“愛妃請起。”宋度宗的妃子實在是太多了,無論到哪裡都有美麗的貴妃施禮問好,李雋平易近人,沒有一點皇帝架子,總是以手相扶,多次訓練下來,居然把扶美人的動作練得很純熟。
按理,楊淑妃會自動起立,哪裡想得到,楊淑妃剛直起腰,腳下一個趔趄一下撲在李雋懷裡。溫熱的**入懷,李雋一驚,正待把楊淑妃推開,楊淑妃的雙手猶如水蛇般已經纏在李雋的脖子上,一個香吻印在李雋厚實的嘴唇上,吹氣如蘭,在李雋耳邊輕輕地道:“呆子,你不是喜歡這樣麼?怎麼?人家的表現不夠好?你是不是又有新歡,忘了人家?”
李雋忙把她推開,道:“有人,這裡有侍衛。”
楊淑妃春筍般的玉指在李雋額頭上一點,嬌嗔道:“呆子,少來這一套,人家可不吃這一套。你也是的,人家早就把他們打發走了,也沒發覺,要不是人家驚動你,你肯定還在想你的新歡吧?”
李雋方才發覺趙僉和一眾侍衛、宮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憑空消失了,亭子裡只有他和楊淑妃兩人。思鄉居然變成了思念新歡,這是哪跟哪的事,李雋真不知道要如何說才能說得明白,吱吱唔唔道:“沒沒沒,沒有的事。”
“還沒有,你的性子人家最瞭解了。你這饞嘴的貓,向來是不嫌魚多。”楊淑妃又靠在李雋的懷裡,摟著李雋的脖子問道:“這麼久沒來看人家,想不想人家?
此度宗非彼度宗,早就身是人非了,這叫李雋如何說起,結巴道:“想想,不不……”
“你這小結巴。你就愛搞怪逗人家開心,又來了。”楊淑妃開心之極地道:“你越是逗,人家越喜歡嘛。”
“宋度宗風liu好色,在歡場上肯定沒有帝王風度,要不然楊淑妃也不如此相謔。”李雋如此評價宋度宗,卻不知道如何應對楊淑妃的糾纏。史書雖多,也不會記載宋度宗和愛妃**這些細節,要不是李雋親身領教,真想不到宋度宗是如此一個很受女人歡迎的皇帝,妃子可以直接叫他呆子,這是什麼樣的皇帝?
“喂,呆子,你發什麼呆呢?”楊淑妃輕拍著李雋的臉,道:“肯定是有新歡了,要不然到了人家這裡也不來看人家,跑到這亭子裡來發呆,人家的命好苦。嗚嗚!”越說越傷心,兩顆晶瑩的珠淚已經掛在眉梢上了,猶如梨花帶雨,人見人憐。
原來是跑到楊淑妃的地盤了,這是李雋萬萬沒想到的。楊淑妃的記載很少,只短短的幾句話,李雋這個著名的歷史學教授也是不知道她的具體住處,誤打誤撞地撞到美人窩裡來了。李雋現在最不想的事情就是面對宋度宗那些千嬌百媚的妃子,也不知道宋度宗這個亡國之君有什麼魅力,妃子個個對他柔情似水,充滿著企盼,一想到又要面對一個貴妃的柔情李雋的頭又大了。
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常情,要是換個人說不定早就樂翻了天,李雋並不好色,卻是苦不堪言。聞言之下,李雋暗歎“學到用時方恨少”,他在歷史學上的造詣有口皆碑,卻不足以應付貴妃們,鬧出了這些苦事。
“呃,沒有的事,哪有的事。我這不是政事繁忙,沒有空嘛。”李雋遲疑了一下,終於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藉口:“朕和賈似道鉚上了,氣得不行,出來消消氣。”
“真的?太好了!”楊淑妃彷彿撿到寶似的尖叫起來,摟著李雋的脖子,歪著頭道:“呆子,你有氣找人家撒嘛,人家也可以給你出氣,還可以給你消火,喂,呆子,你有沒有火?”一張粉臉羞得通紅,埋在李依懷裡,道:“這麼久沒有臨幸人家,人家也有火嘛,呆子,給人家消消火好不?”
李雋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臨幸”二字,宋度宗那些美麗的妃子見了他的面一個勁地邀寵,還不就是為了這二字?李雋的頭立時又大了,正想找藉口逃走,楊淑妃在耳邊輕輕地道:“呆子,今天是昰兒的生日,人家可是把昰兒接回來了,你這個當爹的不會不來給自己的兒子過生日吧?”(按:皇子出生之後不會讓生母照顧,另有專人照顧。)
在歷史上,趙昰的結局非常之慘,在逃避元朝追兵途中病死,李雋對這個悲劇兒童很是同情,馬上改主意了,道:“不會,不會,我哪會連自己兒子的生日都不給過的道理。叫御膳房做點壽麵,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