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的身上,漸漸的亮起了一絲微弱的白光,張哲的負傷,似乎觸動了她心內某個隱秘的角落,一股無法壓抑的狂暴怒火,從流螢的心底緩緩升起。
“啊!!!!!”流螢抬起頭來,向著天空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那耀目的白光,也在這一瞬間,灑滿了整個世界。
張哲的負傷,似乎觸動了流螢心內某個隱秘的角落,一股狂暴到無法壓抑的怒火,從她的心底徹底的爆發而出。
流螢緩緩的升入半空,她的面龐,此刻又恢復了那冷若冰霜的模樣,更令人感到詭異的是,在她的眉心,竟然多出了一輪月亮。
一輪血紅的新月。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數朵漆黑的烏雲飄過,原本耀眼奪目的太陽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輪血紅色的新月,從天際緩緩升起,鋪天蓋地的血光,籠罩了整個落星湖。
“這,是怎麼回事?!”鬼羌和月無雙同時停止了打鬥,用驚駭的目光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流螢。她身上所表現出的力量,讓這些處於人間頂峰的化靈期強者們都心驚膽戰。
“縛!”半空中的流螢突然嬌叱了一聲,在場的眾人沒有感應到天地靈力有絲毫的波動,便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移動的能力。只得呆在原地,拼命的做著無謂的掙扎。
當然,鬼羌和月無雙這些實力超強的化靈期強者,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雖然他們的速度比之往日慢上了不少,但依舊自如的移動。兩人沒有絲毫遲疑,便向著遠處跑去,他們都有一種預感,若是再留在這裡的話,就算強如他們,恐怕也會遭受滅頂之災。
月無雙畢竟是個心慈之人,在逃跑的時候,還不忘將那些月影宮和蓬萊島的弟子一個個的遠遠轟飛。流螢的法術似乎只能讓他們自己無法移動,而並不影響外力對他們的干擾作用。
可鬼影宮和血魄門的弟子,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鬼羌和血桓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危機當頭,哪還有時間去管門下弟子的死活。兩人拼了命的往遠處跑,只留下一群漲紅了臉的魔道弟子,依依呀呀的叫喚著什麼。
“斬!”就在月無雙將最後一名長老轟飛,自己也向著遠處疾衝而去的那一刻,流螢的攻擊,終於姍姍來遲。
天際那輪血紅色的新月,爆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紅芒,與流螢額頭那細小的月牙遙遙相映。下一刻,一股毀天滅地般的氣息便籠罩了全場,一道血紅色的恐怖月刃,從流月劍上激射而出,如推土機一般,對被縛在原地的所有人,進行著無差別的攻擊。
月無雙驚駭的看著那長達數百丈的月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已經離流螢有著很遠的一段距離,可那血紅色月刃上所蘊含的恐怖力量,依舊讓她感到身體在不住的打顫。
這股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已經不再屬於人間。
那些被縛在原地的修煉者裡,大多數都是鬼影宮和血魄門的弟子,但也有少數,是月影宮和蓬萊島的人。但此刻,不管他們身處哪個陣營,與流螢有著怎樣的關係,心中除了恐懼與絕望之外,再沒有了別的意識。
轟的一聲,血紅色的月刃席捲而過,帶起一陣漫天的血雨。無數的殘肢斷臂從空中落下,將落星湖新鋪的青石地面,染得如同血洗。
月刃出手的那一刻,漂浮在半空中的流螢悽豔的一笑,早已溼潤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滾燙的淚珠。
一滴血紅色的淚珠。
第一百五十七章 後事
張哲的醒來,已經是十多天之後的事情了。
當他意識恢復清醒的那一刻,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可僵硬的身體卻讓他發出了一聲痛呼,隨即便直直的落下。
“張哲大哥,你怎麼了?”如此大的動靜,立刻將趴在桌旁小憩的落雲公主給驚醒了過來,揉了揉兀自睡眼朦朧的雙眸,坐到了張哲的身旁。
“她怎麼樣了?”張哲沒有回答落雲公主的話,卻是反問道。
落雲公主眼中的黯然之色一閃而過,冰雪聰明的她自然知道張哲口中的她指的是誰,不過,出人意料的,她竟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道:“她沒事,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張哲喃喃的唸叨了幾句,睡意上湧,頭一歪,又呼呼大睡起來。
床邊的落雲公主一陣無言,看著沉睡中的張哲,長長的嘆了口氣,走出了房門。
第二日,休息了一夜的張哲終於再次醒來,或許是心中不再有牽掛的緣故,他的精神比起昨日格外旺盛,雖然依舊無法下床,但離康復,卻也為時不遠。
張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