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面露厭惡之色,卜叔不由咯噔一下。
她站在這個位置沒動,屋外動靜全能聽到,卻看不見少爺的表情,定會更討厭少爺……想到這裡,卜叔語調中就帶了幾分悲涼:“溫小姐,您是好人,待會少人進來的時候,您能不能對他有一點點好臉色?不求你對他溫言軟語,只要不,只要不……”見曲寧萱不為所動,彷彿沒聽見他的話一般,卜叔心一橫,竟跪了下來,懇求道:“溫小姐,求您給少爺一個笑容吧!哪怕只是一個敷衍的笑容……”
曲寧萱素來尊敬長者,見卜叔下跪,她連忙想去攙扶,卻又住了手,只是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
卜叔見她同意了,感激得不得了,這時候,大門突然被踢開,卜叔馬上退到一旁。只見葉希晨雙目充血,氣勢洶洶地走進來,曲寧萱生怕葉希晨入戲太深,又想什麼方法來雷她,立刻冷冷道:“怎麼?你就是這樣尊重我的?”
“馨兒,我不是……”一聽她竟主動與自己說話,葉希晨的怒火瞬間熄滅一空,只剩下滿心的歡心,他的表情立刻軟下來,帶了些討好,還有些小心地觀察曲寧萱的表情,見她沒好臉色,忙說,“我錯了,我重新來一遍?”
說完,他真的輕手輕腳退出去,關上門,又輕輕在外面敲門,一聲又一聲,很有規律,卻顯示出非同一般的耐心。曲寧萱明智葉希晨在演戲,卻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就聽見外面“噗通”一聲,大門被一股力道開啟,葉希晨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臉上還呆呆的樣子。
對於葉希晨的敬業與演技,曲寧萱萬分佩服,暗道自己也得認真一點,所以她快步走到門邊,拉住門的兩邊,就要將之合上,葉希晨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來,死死扒住門,曲寧萱怒道:“放手!”
“不放!死都不放!”葉希晨毫不退讓。
“你信不信我一腳踢過去?”曲寧萱威脅道,誰料葉希晨壓根沒將她的話當回事,反而嬉皮笑臉地說:“反正我皮糙肉厚,再說了,打是親,罵是愛嘛!”
曲寧萱面色一冷,力道加大,葉希晨毫不相讓,兩人僵持之間,雕花木門承受不了他們靈力的衝擊,碎裂成片片。
這……兩人都漠然了。
見到這一幕,卜叔和灰衣人悄悄溜出去,確定來到安全地方後,他們才停下腳步,相視一笑。臉上毫無諂媚猥瑣之態,與方才判若兩人的灰衣人輕輕道:“少主這次的眼光不錯,溫小姐是個好女孩,嘴硬卻心軟得很,長期處下去,總能知道少爺的好。為了保護她,少爺一定會發奮修煉,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不像有些人,外表皎潔猶如明月,做的事情卻禽獸不如。”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又能例外呢?”卜叔唇邊的譏諷之意始終未退,“原以為嫁給得是太子,卻發現太子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完美,就攀上別人,還想奪了少爺的位置。最下作的是,她還利用少爺的一片真心,屢屢栽贓陷害又裝出無辜樣子,可憐少爺的一片真心,被她作踐的不成樣子,若非如此……”
說到最後,卜叔周身的殺意都有些難剋制,灰衣人拍拍老朋友的肩,頗為感慨地說:“早早見識到她的真面目也好,總比成了婚再被賣好,如果不是鬧了這麼一出,少爺怎麼會來中土散心,又怎會遇上溫姑娘呢?咱們兩個老傢伙雖能護著少爺,卻畢竟是奴才,很多事情束手束腳,著實難辦。”
被他這樣一勸解,卜叔縱然心中鬱郁,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葉希晨收回水鏡,右手拎著一壺美酒,懶洋洋地笑著說:“他們兩個眼高於頂,又對龍在野偏心到過分,你這樣對待我,還能被他們看好,有長進哦!”
“你少來!”曲寧萱終於找到機會與葉希晨算總賬,少不得將鬱氣發洩出來,“你好大膽子,竟敢假冒龍族太子?你就不怕被發現?萬一出了什麼岔子……”
“我敢冒充,自然不怕被發現,不過,你能這麼快就發現他們的身份,我很驚訝。”葉希晨摸了摸下巴,狀似好奇,“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的嗎?”
曲寧萱在上古時代見多了妖族,這些人掩飾妖氣的手段遠遠不如上古之時,她怎會分辨不出來?不過,她可不好對葉希晨說這些,尤其在對方已經懷疑她的時候,所以曲寧萱用了另一套說辭:“那個灰衣人見到你的時候,就打算跪下行禮,見到我在才生生變為作揖。還有,你介紹我身份的時候,那個灰衣人脫口而出就是一個‘陛’字,雖然他馬上改口說老爺,我還是記下了。能讓分神期修士對一個修為不高二世祖行君臣大禮,幾乎能確定對方與龍在野都是妖族中人,妖族姓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