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漸漸得到了言默等人的肯定,打入了這個圈子。
作為魔子,碧染天生就不討仙界生靈的喜歡,誰見到她都會有種發自內心的憎惡,她又沒辦法修行仙法,在府學中只有被欺負的份。所以,蘭靜將碧染介紹給了自己的好朋友們——年級第一的言默,八面玲瓏的永逸,刀子嘴豆腐心的嘉怡等,希望這幾位人氣威望都極高的好友能幫襯一點碧染,別讓她的日子那麼艱難。
碧染成功融合進了這個圈子,蘭靜極為高興,認為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誰知碧染一出事,蘭靜才猛地發現,明明是自己介紹來的人,卻不知何時與他們關係密切到勝過自己,自己還沒做什麼,就平白擔了“上躥下跳”“詛咒碧染”的罪名!想到這裡,蘭靜彷彿積了一團火,要知道,那個死去的學生名為若敏,是仙界鳳來島島主的小女兒,生性驕縱刻薄,張口閉口就是“我們鳳來島如何如何”,甚至還口出狂言,說蘭靜的姐姐蘭泠仙子“不過是個泥塑木胎”,為此與蘭靜發生衝突也不是一回兩回。她悽慘死去,蘭靜自然是首當其衝的調查物件,也不知接受了多少盤問與稽核,直到後來檢測出若敏傷口處有魔氣,作為至清聖物“素凝優鼎”化形的蘭靜才掃除了嫌疑,碧染卻成了重點觀察物件。
魔子體質特殊,諸多仙法對她無用,偏偏碧染死都不肯說出事發當晚,她到底在哪裡。鳳來島島主夫人見她這等態度,登時大怒,認定碧染殺了自己的女兒,差點一掌打死她。若非鴻羽、安瑞兩位仙君公正嚴明,蘭靜又祭出曲寧萱的面子,說可以請衡天者來處理此事,碧染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衡天者的工正誰都知道,蘭靜正在想怎麼讓曲寧萱幫忙徇私,卻知這不大可能,才急得團團轉,怎麼反倒裡外不是人了?
永逸知蘭靜在這件事情上是真委屈,見蘭靜氣鼓鼓地看著言默,言默也瞪著蘭靜,就知道倔性子的這兩人卯上了,連忙打圓場:“小靜,阿默也是無心的,你別和他計較……”
他不說還好,一聽見這拉偏架的態度,蘭靜頓時暴走。她本來就是衝動大過理智的人,否則也不會腦抽之下選擇穿越,先被審問,釋放後為碧染跑東跑西地說情,抬蘭泠的面子出來求助,還得受鳳來島島主夫人的奚落,蘭靜自認仁至義盡,言默這樣說她,難道她還得忍著,不能要一句道歉?所以她怒氣衝衝地說:“我說得有錯嗎?只要她說出那天晚上她幹了什麼,哪能弄到今天這地步?我再怎麼好心好意,也比不上別人不領情!”
這話說得在情在理,卻由於蘭靜心情不好,便摻雜了一股憤懣之氣,嘉怡急匆匆走過來,冷不丁聽見這句話,便皺了皺眉,有些不贊同地說:“阿靜,阿染畢竟是我們的朋友,她此時落難,我們應該想辦法幫她,而不是說風涼話……”
“連你也這樣說我!”蘭靜見嘉怡才聽一句就無端指責她,頓時大怒,眼眶卻不知不覺地紅了,“我說得有錯麼?我們在幫她奔走,她自己卻往死路里鑽,怪得了誰?”
嘉怡見狀,就知自己方才不明前因後果,說錯了話。偏偏她極為驕傲,就算做錯了什麼,寧願用行動彌補,也不肯道歉。這等傲嬌性子換在平時自然沒多少問題,可今日蘭靜本就急火上湧,見嘉怡還皺著眉頭,好似在說自己的不是,頓時心涼了一截,扭過身子就大步離開。
永逸剛要去追,卻被言默攔住:“別管她,她就是這種說風就是雨的脾氣,過一會兒,她自己會想清楚的。”
言默以為蘭靜走得夠遠,聽不見他的話,卻不知蘭靜兌換的資質奇好無比,耳力超出尋常範圍。見言默如此一說,永逸竟真沒追來,蘭靜便好似丟了魂魄一樣,木然往前走,也不知自己到了哪。最後,她隨意坐在一棵樹下,努力強忍著不哭,淚珠卻在不知不覺中,像珠子一般墜下。
呵呵,這就是她的好朋友,她出事的時候,也沒見他們盡多少心力。
反正她有個好姐姐,仙君們不會對她太過分的,不需要他們幫忙。碧染一出事,他們就一個個心急火燎,感情碧染在他們心裡,地位一個賽一個重要,連兩句抱怨都不能說了!
想起她還沒來府學前,曲寧萱的教導,蘭靜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她哭自己的傻,自己的不識好歹,自己的沒心沒肺。
仙界隨便哪個山主島主,都擁有一定的勢力,就算獨自修行,也或多或少有朋友,萬一與誰起衝突,也能拉一票人打群架。衡天者卻必須清冷獨守年華,不與外人接觸,同職業者都不能靠得太近,更別說與外人交友。
旁人明著尊敬作為真仙的衡天者,暗地裡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