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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盯著地上的劉斌,目光中隱含著尚未消退的怒氣。
室內的二人皆沉默不語,呈現出暴風雨前的寧靜。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由我打破了這份壓抑。
“劉斌,你要的是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說到此,我站起身,直視其細長的狐狸眼,捕抓到其中一閃而過的狡黠,繼續問:“還是一支為本王奪得天下的軍隊?”說完,我將陷入沉思的劉斌獨自扔在書房,且令武藝高強的藍氏族人把守在房外。
我吩咐雲裳不得給房中之人送食水,亦不可讓人接近此處。
離開之前,我從窗間瞄了眼房內全身赤裸的劉斌。此時,他已然醒悟,挺直腰身,目不斜視地跪於房內,素淨的側臉不染一絲淫邪之氣。我嘴角輕揚,暗道:劉斌,本王也需要一支軍隊。
何謂同生共死蠱?
我瞄了眼藍成仁捧在手中的瓷罐,裡頭居然是兩條噁心得像茅廁裡的蛆一樣的乳白色小蟲,頓時挑起眉峰,問:“這東西要放在哪?”
藍成仁施以一禮,道:“王爺,請恕罪。”說完,他指著我的左面胸膛,說:“這裡。”
“哦?”我略感疑惑,反手指在自己的心口,問:“直接放到這裡?”
藍成仁搖搖頭,舉起手掌,拈袖露出腕上的筋脈比了比,說:“從此處切一道口子,把蠱蟲置於傷口之上,蠱蟲自然會順著筋脈流至心口!”說到此,他直視我的眼眸,繼續道:“蟲蠱一旦植入,則再也無法取出,還望王爺三思。”
三思?
我重哼一聲,甩袖坐回太師椅,指著藍成仁,怒氣衝衝地說:“本王三不三思輪不到你來管!”說到此,我思及此事若透過藍君墨傳到秋水的耳裡,那……不由地目露兇光,告誡道:“現在不是不歸島,而本王也不是那個自稱樂師的白梨。如今,本王手握藍門的生死榮辱。你應明白什麼當講,什麼不當講。”
藍成仁聞言,無奈地垂下挺直的頸項,低聲道:“小人知道,王爺您位高權重,一聲令下就免了藍門眾人的罪,歸還藍門查封的商鋪與莊園,可……”他猛地抬頭,目光炯炯地直視我,說:“正因為如此,藍成仁無法置王爺的生死於險境。秋水公子品性純良,可終是無保身之力,如何能與王爺共享這生死同命的殊榮?”
想不到當了王爺,煩人的事更多!
我重擊椅柄,猛地站起身,笑容可掬地俯視跪在地上的藍成仁,說:“你的心意本王心領了,不過——”說到此,我笑意頓失,厲聲道:“這蠱你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說完,目光凌厲地掃過已然認命的藍成仁,輕聲告誡道:“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本王越安全。”
藍成仁此時也全然灰心,伏跪在地上,道:“事情的輕重,小人自是知道,王爺既然心意已決,還望多珍重。”他的話令我心情大好,即刻將其從地上拽起來,衝出緊閉的密室。
偏廳外候著一名秋水身邊的僕從,告知我秋水已備了晚膳請我過去。聞言,我領著抱了瓷罐,肩挎藥箱的藍成仁一同前往。
時值春夏相交之際,梨香院梨花盛放。海風吹過,枝葉搖曳,花瓣紛紛落下,宛如雪花飛舞,襯得這夜色更濃郁,月華更清透。淡淡地梨花酒香隨風飄來,令人憶起後宮梨園內的輕歌漫舞。我目光劃過懷裡身著橙黃錦衣的秋水,瞧著那雙緊閉的眼眸,細數其濃厚纖長的睫毛,心頭盡是對自己無能的譴責。
如果時間逆轉,我定不會如此天真,妄圖以歌曲安身立命;如果時間逆轉,我定不會如此狂妄,自以為能夠置身世外;如果時間逆轉,我定……也不會選擇秋水。我若位高權重,立於伸臂可手觸皇位的位置,哪有什麼時間憐惜秋水這樣命比紙薄的少年?哪有什麼閒情在梨園內撫琴唱曲,與秋水兩人輕歌漫舞?
若真如此,恐不會有樂師白梨這個人吧!
我輕輕地割開腕間的筋脈,將乳白的蟲蠱置於鮮血湧動的傷口之上,只見其瞬間沒入血肉,再握住秋水的手腕,輕聲哄道:“聽聞民間的婚嫁是要割開腕間的筋脈,雙方再將傷口貼在一起血液相溶。秋水,我身為王爺無法名正言順地與你談論婚嫁,卻是真心想與你白頭偕老,可否按民間的方式……”我的話未說完,懷中的人兒已緊緊地抱住我,輕聲道:“我願意。”
我小心地切開秋水腕間的靜脈,將蟲蠱置於秋水血液稀疏的傷口之上,盯著那乳白的小蟲瞬間鑽入脈管,再將自己尚在流血的手腕與之相合。
“我白梨發誓此生將與秋水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