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成家立業了,這家都沒成,自然無法立業。”
顧尚鳴因著接二連三的闖下大禍,從前定親的人家避之不及的退了婚事,而再看中的姑娘也無一個願意,此事成為杜氏心頭一根利刺,如今夕鳶一提,杜氏立刻惱火的面色紅漲,卻又礙著顧承恩的臉色,不敢隨意說話。
“你二孃張羅了許多日子,卻仍不見起色,鳶兒,你平素若是有時常來往的官家小姐,還要多為你兄長留心才好。”顧承恩言語親切沉和,夕鳶笑著點了點頭,心中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給顧尚鳴介紹物件?那她這不是害人麼,嫁給這麼一位遊手好閒、好逸惡勞的紈絝二世祖,這姑娘的下半輩子也都不用再指望什麼了。
這種好差事,還是留著讓杜氏和夕鶯去做罷,她何必去惹這麻煩上身。
好在今次夕鵑身子不適,並未列席,否則大約又要對宇文昊殷勤一番。用過膳後,外頭天色還未全黑,卻起了些夜風,宇文昊當著眾人面前,親手為夕鳶披上披風,而後又仔細妥帖的將她扶上了馬車。
馬車一動,夕鳶便忍不住笑道,“王爺這是在她們面前秀恩愛麼?好給二孃瞧瞧,你兒子找不著老婆,我們卻恩愛無雙呢。”
宇文昊也掌不住笑了起來,輕輕搖頭,“我對你好,本來就是應該的,哪裡需要特意做給什麼人看呢。”
夕鳶斂眸一哂,而後卻想起心頭疑惑,便開口問道,“這兩次一到府裡,王爺就被爹請去了書房,我記著……王爺與爹,從前可並沒有這樣熟絡的,如今這是怎麼了?”
宇文昊微眯眼眸,聲音有些慵懶,“你這樣問我,想必是心裡有些揣測了,我也不必瞞你。自你爹知道是我派人去府中將你喚入宮中,勸解他從而免於皇兄責罰之後,他對我……便若有若無的有些拉攏之意。連帶著敦肅候那一些人,來往也逐漸近了起來。”
夕鳶心底一動,試探著玩笑道:“那王爺這不算是打入了敵人的內部陣營麼?”
宇文昊先是一怔,而後失笑搖頭,“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你爹和敦肅候幾時成了我的敵人?大家都是皇兄的臣子,為皇兄盡忠效力,都是分內之事。”
夕鳶也不與他兜圈子,直截了當道:“王爺從前不是懷疑過我爹與敦肅候密謀不軌麼,若是他們真的心存異念,就是對皇上不忠。對皇上若是不忠,那自然就是王爺的敵人了。”
宇文昊聞言沉吟片刻,沉聲道:“那件事是我當時過於猜忌了,你爹與敦肅候之間,乃是正當往來,並無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算真的有,如今我也還未曾發現,不可妄作定論。今日敦肅候倒也來了府中,只不過咱們剛到,他便走了。”
夕鳶想起在後門看見的那輛馬車,忽然就明白了過來,“他怎麼還從後門走的,怕讓人看見不成?”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他說等抱孫百日的時候,要在西郊的莊子上設宴款待,請了你爹與我同去。”
敦肅候請了顧承恩這倒不怎麼稀奇,只是他竟然連宇文昊都請了?
夕鳶心頭頗為詫異,心想這敦肅候和顧承恩好歹也都是久經歷練之人,如果宇文昊懷了試探的心思,他二人不至於全無察覺。難道宇文昊是真心與他們交好,而他們之間又真的十分清白,毫無異心?
這朝政上的事情,比府中那幾個女人的興風作浪,可真是難以揣測的多了。相比之下,李氏的細微動作,實在顯得不值一提。
就在這般看似安穩實則動盪的日子中,不知不覺也到了夕鳶的生辰,這樣的日子夕鳶自己是記不住的,去年便沒有記得,直到眾人的賀禮送來才恍然大悟,今年雲謹和染香早早就提醒著她,讓她想忘也沒法子忘。
雖然這生辰的日子從前並不是她的,只不過這慶生一事,對夕鳶而言無非就是走個形式罷了。
可染香與雲謹卻顯然不是這樣想的,從早上便操持起來,早膳用的是雲謹親自下廚做的壽麵,過了午便有陸陸續續的賀禮送來。雲謹在那兒一樣樣的清點,再由小順子挨個記下。
只是從匣中取出一串手釧時,雲謹的聲音卻明顯高了幾分,捧了舉到夕鳶跟前道,“王妃瞧瞧這個,當真稀奇了,奴婢當差這麼些年,這東西也不過是第二次見。”
夕鳶抬眸一看,只見是串黃白色的手釧,中間以瑪瑙做隔了隔珠。只單看那瑪瑙珠子,一顆顆渾圓飽滿,色澤極好。這樣的物件用作陪襯,可想而知那珠子的獨特貴重了。
她一時沒有瞧出,卻覺得觸手之感極好,每顆都一般大小,顏色和款式都配的極好,便問雲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