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賣關子不成?”
應少棠似乎心情不錯,唇角一直掛著笑意,並非是那般敷衍的模樣,卻是真摯笑容。他將杯中熱茶一飲而盡,喟嘆道,“新妝宜面下朱樓,深鎖春光一院愁。此時春光甚好,又無愁怨,何必要抓著這件事不放呢?我這也算是給你留個念想,看看待我從前線回來時,你能否猜中。”
“這樣也好,如此一來,你從戰場回來,就欠我兩樣東西了。”
應少棠看著她笑盈盈的模樣,不僅問道:“哪兩樣?”
“忘了不成,剛才還說從戰場回來要送我一樣東西,現在再加上這個。我若猜中了,你不送些東西已示褒獎?”夕鳶餘光掃到一枝樹杈探到窗子邊沿,帶著濃郁的新綠,分外喜人,折了片葉子遞到應少棠跟前道,“所以,你可一定要平安回來。”
應少棠垂眸看著那片綠葉,眸光甚是溫柔繾綣,微微頷首,“放心罷,不止是我,人人都會平安歸來。”
兩人吃過飯後,夕鳶便同應少棠一起到了楚離府上,聽應少棠將方才話語又簡短同楚離說了一遍。而楚離似乎已經收到了宇文昊的書信,沒有絲毫的驚訝,點了點頭便與應少棠商議起路上行程來,且說定了明早啟程。
夕鳶見他二人有正事要辦,便不再耽擱打擾,只是走到門口之時,楚離卻跟著送了出來,與她低聲說了一句,“照顧好你自己,別讓自己出事了。”
她回眸一哂,“比起我這個烤鴨子賣香皂的人,還是你們應該照顧好自己罷。不過師父本領高強,必定能逢凶化吉的。”
楚離微微頷首,不知為何又說了一句,“你放心,王爺也自然能夠吉人天相。”
咦?真是的,自己又沒提到他。
夕鳶抿唇笑了笑,用力點頭,“恩,你們都吉人天相,我就安安分分的做我的小老闆。好了,不說了,少棠還在裡頭等你呢。等你回來之後,我再陪著師父喝酒啊。”
她知道,宇文昊和楚離都是有責任和擔當的男子,宇文昊聽君令盡臣子之事,若不是迫於無奈,想必他也不會找到楚離。而楚離因著同宇文昊那一層情意,無論事情有多麼險峻,都必定會毫無顧忌的與他並肩同行。
所以,什麼話也不必說,也不必勸,一句珍重,一句平安,便勝過了千言萬語。
蘇州氣候熱的快,且氣溫又高於京城,屋子裡頭的鋪蓋早就換了幾次。只是現在不比從前在王府,有風輪吹著冰塊那樣奢侈愜意,夕鳶找來了幾把大大的蒲扇,坐在下風的地方扇著,倒也覺得很是涼爽。
染香與王富成婚之後,每日還是過來替夕鳶梳頭更衣,儘管夕鳶同她說過多次,要她不必這樣麻煩,如今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染香卻怎麼也不肯。
“奴婢如今雖嫁了人,可奴婢這個人始終都是屬於小姐的,小姐要是不肯要奴婢服侍,那奴婢才不習慣呢。”她說了兩句,又忍不住笑道,“何況小姐又不會梳頭,若是奴婢不過來,小姐難道要披頭散髮的過日子麼?”
倘若依著夕鳶自己的意思,那梳頭之後用線繩綁個馬尾就成了,染香和雲謹卻不答應,說她這樣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可是……她本來也不算什麼正統大家閨秀吧?
哪有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不僅學武功、休了夫君,還自己出來開店做買賣賺銀子的?
像她這樣的女子,放在這世道尋常人的眼裡,估計是要歸為異類的。
好在,她身旁的人,也都不大尋常。
府裡染香有了歸宿,雲謹又成日一副不大著急的樣子,夕鳶便也不好多催促她,只想著等遇到了合適的緣分,自然也能讓她有情人終成眷屬。只是夕鶯仍舊不大願意說話,整日裡總是默默的,只有在同那孩子在一處時,臉上才會浮起幾分慈母的笑意。
夕鳶這日看賬目看的乏了,便拿著一個金鎖片去逗那孩子,這陣子調養精心,又有大夫時不時過來瞧著,孩子的氣色紅潤了許多,且身上的肉也多了起來。一笑便合不攏嘴,張開肉嘟嘟的手臂,胡亂伸著要去夠那個金鎖片。
“這孩子這樣愛笑,以後定是個性情極好的男子,誰家的姑娘若是尋了他,那可是有福氣了。”
夕鶯抿唇笑了笑,溫柔的撫摸著孩子的臉頰,“才半歲多,哪裡能看得出什麼性情來呢。”
“都半歲多了,過的多快呀,等滿一歲之後,一天天就長的更明顯了。”夕鳶又輕輕捏了捏寶寶的手臂,肉團團軟綿綿的,好捏極了,“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這孩子都快週歲了,你也不說替他取個名字。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