輦車四角的道童,看到四人分襲而來,他們手中捧著的古紋長劍,黃玉如意,玉笏,拂塵,四件兵器,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舉了起來。
麻冠道人冷冷一哼,沉喝道:“銀拂子,李幫主,你們是第一招了。”
四個道童各用一手扶著輦車,就在麻冠道人喝聲之中,輦車忽然轉動,麻冠道人袍袖連揮兩揮,四件兵器也各自隨著輦車轉動之勢,分擊而出!
右後道童手臂一伸,古紋長劍寒鋒如電,指向了莫延年。
右前道童捧著的白玉笏,同時化作了一道白光,揮向銅腳道人。
左後的黃玉如意,左封銀拂。
麻冠道人只是揮揮袍袖,四個道童卻在同時瞬間接觸,有攻有守,和四人各自硬打了一招。
這一招乍接,四人同時被震的連連後退。
麻冠道人怪笑一聲道:“銀拂子,李劍農,你們是第二招了。”
輦車驟然向二人欺去!
拂塵橫掃,玉笏直擊,兩個道童的手臂,簡直和麻冠道人自己的手臂一樣,出招攻敵,得心應手,使用的靈活無比!
銀拂道人身形一閃,使了一式移形換位,欺到輦車左前,銀拂疾卷而起,朝那左前道童橫掃而來的玉拂捲去。
在他想來,這道童不過十三四歲年紀,能有多大能耐?何況他右手扶著輦車,執拂的還是左手。
他當然也明白四個道童使出來的招式,其實是麻冠道人使的,兵器上也貫注了麻冠道人的真力。
但他不相信僅憑麻冠道人揮揮袍袖,所貫注的真力,能支援多久?銀拂道人這一拂捲去,幾乎使上了八成力道,就是和麻冠道人自己手上揮出來的玉拂,也足可硬拚了。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兩支拂塵驟然一接,銀拂道人覺左前道童左手拂塵,力道奇大,自己幾乎無法接的下來,身子一顫,被震的一連向後退了四五步。
萬里游龍李劍農和銀拂道人同樣心理,長劍使丁一記“橫架金粱”,硬架直擊而來的白玉笏。
但聽“鏘”的一聲,李劍農一條右臂,陡然一麻,往下沉去,雙腳跟著屈了一屈!
這真夠驚險,要是接不下這一笏,就得立時濺血在輦車之前。
萬幸這還是麻冠道人的第二招,雙方劍笏一接之後,笏上力道登時消失。
萬里游龍李劍農怔立當場,心頭驚愧交加,自己還是名列九大門派的唯一大幫丐幫幫主,竟然連人家一招也接不下來。
麻冠道人攻向銀拂道人和李劍農的一招,該是何等快速之事?(作者筆下可慢了)他經由兩個道童攻出一招,把兩人震退,那還再在理會他們?輦車輕便靈活,前面兩個道童堪堪攻出,車身在旋轉之際,右後的古紋長劍,和左後的黃玉如意,同時向又莫延年,銅腳道人攻了過去。
莫延年鬚髮如戟,眼若銅鈴,一件長僅及膝的半短長袍,已被他身上真氣,鼓得像氣泡一般。
銅腳道人也在此時,施展出崑崙絕技“雲龍九式”!
一個人縱身飛起,人家是“雲龍擰爪”,他使的卻是“雲龍擰腳”,一雙黃光灼灼的銅腳,隨著他身子凌空踢去。
銀拂道人一退即進,銀拂散開,宛如一片銀雨銀風,蕭蕭灑灑,綿密不絕。
萬里游龍李劍農也不甘後人,大袖一揮,一柄百鍊精鋼的長劍,使出了“游龍劍法”。
人隨劍走,劍發輕靈,揮灑之間,一道道的劍光,左刺右削,展開了生平之學。
這四位在江湖上數得上頂尖高手的人,這一聯手發動攻勢,圍著輦車左右前後,分頭夾擊。
光看聲勢,就先聲奪人,著實凌厲。
但麻冠道人身在輦車之中,他那輦車,由四個道童分前後左右各自扶一雙手,敢情他們都是久經訓練,左右進退,步伐之間,有著奇妙的默契。
因此麻冠道人不需吩咐,他們都能依照觀主的心意旋動應敵。
尤其這四個道童,手中執著兵器,都是代麻冠拿的,麻冠道人只要揮揮衣袖,道童們就已得到他的暗示,使出他所要使的招式。
麻冠道人只需在那招式出手之際,傳注真力,就和他自己出手,並無不同。
這樣一來,普通人武功再高,也只有兩條手臂,但麻冠道人卻無異生了四條手臂,執著四件兵器,和人動手。
而且招式和摺式之間,互為攻守,配合得更為神妙。
像麻冠道人這樣一個絕世高手,單隻一雙手,已可無敵於天下,但他卻有兩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