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孟湘突然用了力氣一拉,他的腦袋“嘭”的一聲撞上了門框,自己則順勢一矮身從他胳膊下面鑽了出去。
嬴景摸著自己紅腫了的額頭悵然若失地看著她,孟湘則笑眯眯地朝他吐了吐舌頭,便招呼著戴孟瀟往玉娘所在的東間去。
等嬴景回過神來,一扭身,就見孟扶蘇和孟子期兩個腦袋擠在西間裡外間隔著的簾幔那裡,對他露出一模一樣的嘲諷神色。
“你說,我將他們三個人放在一間屋子裡會不會有問題?”孟湘低頭問戴孟瀟,孟瀟眨了眨抬頭看著她,“你說的都對。”
孟湘滿臉無奈,可剛走到玉娘門口就見她穿著一身水紅色的褻衣掀起了門簾,“你們站在門口說完了沒?”
孟湘的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伸手扶住了玉娘,“玉娘——”她的聲音甜軟,賴洋洋地衝她撒嬌。
玉娘笑道:“你可別朝我嬌嗔,我可怕被你家那位揍一頓。”
孟湘捂著嘴呵呵笑了起來。
“你不陪著你家那位,來我這裡是做什麼?”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朝屋裡走去,玉孃的屋子十分旖旎,紅綃帳,軟酥枕,地上鋪著泊蕤羊絨毯子,牆上掛著大秦十舞者的畫像。
“我來多陪陪玉娘你還不成嗎?”
玉娘哼了一聲,假作嗔怒:“我看你是來跟我討饒吧?是不是有了高枝兒就忘了和我的約定。”
“玉娘,我是那樣的人嘛!”兩人親親熱熱地擠在玉孃的架子床上,“我只是……”孟湘露出羞怯的笑容,等做完了這番表情她才突然意識到玉娘是看不見的,孟湘低頭一笑,伸手握住了玉孃的手。
“我不知道玉娘你是想要我做什麼,不過,玉娘你傾囊相授,我必然以誠待君。”
玉娘一愣,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九娘你還真是……”
孟湘微笑著倒進了她的懷中,溫聲道:“我什麼?”
玉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嘴角勾起一絲暖意,“真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怪不得他們都愛煞你了。”她說著便用手指輕輕一勾孟湘的臉頰。
“唔?”
玉娘露出神秘兮兮的神色,“尤其是你們家那位,雖然看不見他是個什麼樣子,不過,我未曾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過,想必對其他人也是一樣,這樣的話,九娘你還不懂嗎?”
孟湘沒有說話,露出深思的表情。
“他的眼裡只有你,只看著你一個人。”
孟湘抿緊唇。
“聽他說話的語氣可不止是個書生的樣子。”玉娘思量道:“我去過的貴人宴席不知凡幾,他這身久居上位者的氣勢可不是一般的貴人能有的。”
孟湘突然一扭頭,將臉埋在她的小腹處,雙臂緊緊抱住了她的腰肢,輕聲唸叨:“好溫暖啊……”
玉娘驟然一僵,她的手捂住自己的小腹處,臉上忍不住流露出傷心的神色。
孟湘喃喃道:“玉娘你不要傷心,我會一直想著你的。”
“你還真打算跟他在一起?他這樣貴重的身份能有你幾時的好?”玉孃的聲音變得尖利,“九娘,你可不要犯糊塗,男人說的話可都是信不得的。”
“嗯,我不信他。”孟湘語聲帶笑,聽在玉孃的耳中就像是她在哄著自己故意說出來似的。
玉娘便忍不住放重了語氣,“九娘!”
“我知道玉娘你一涉及到這樣的事情便什麼也顧不得了,顧不得自己的恩怨,顧不得哄著我去青州,也顧不得你的計劃了,果然,玉娘你是個好人。”
玉娘低頭看她,眼前確實一片黑暗,她的手有些發抖地撫在她的頭上,雙唇緊緊抿成一道直線,哽咽著嗔怒道:“傻瓜!我是在利用你啊,傻瓜……”
孟湘笑呵呵地側過臉,看著她眼睛上蒙的那條白絹,“還是第一次有人稱我為傻瓜呢,感覺還不賴。”她舉起手,輕輕拭了拭玉娘臉上的淚水,“我呀,從來就不是什麼好心的人,負心,薄倖,涼薄,是他們常用來稱呼我的詞,可能這一輩子,或者不止一輩子,最令我長情的就是舞蹈了。”
她一把抓住了玉娘那雙拿慣了鼓錘的玉手,“而玉娘你的玉腰舞讓我看到了一種特別的東西,我去青州教坊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給你的玉腰舞正名,青州教坊招牌舞蹈中怎可沒有它的一席之地?”
同樣是熱愛跳舞的人,同樣在舞蹈中融入自己的情感,玉娘舞蹈中的情感太過強烈了,她都快被灼傷了。
“我這次跟去猗蘭書院也不過是想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