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還不快滾!”
李茹茹抽噎兩聲,複雜的視線掃過孟湘,頭也不回地跑了。
“真沒有規矩,這就是柳蘭君你舉薦的人?呵,真是丟我們青州教坊的面子。”孫九旋趁機斥責柳蘭君,柳蘭君剛要開口,孫九旋卻一揮衣袖,“你不用解釋了,到一邊跪著謝罪吧。”
連眾貴人的視線也被一齊吸引了過來,柳蘭君無法脫罪,眾目睽睽之下,白著一張臉靠著牆邊跪下了。
“奴家謝殿下恩典。”她高聲一喊,尾音卻像在寒風中顫抖的樹葉一樣飄零落下。
從她膝蓋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開始,她辛辛苦苦經營這麼多年的威望與聲名便徹底垮塌。
牆倒眾人推,落井下石的人從來就不少。
當眾人都看著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多歲的柳蘭君的時候,孟湘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孫九旋,才沒有錯過他得意的嘴角。
沒有費一兵一卒,就得到了雙贏的結局,他是該得意的,若這真是他提前算計好的,那隻能說,孫九旋遠沒有看上去的那樣淺。
舞臺即是戰場,她要與別人鬥,也要與自己鬥,然而,無論如何,唯有舞技是沒有辦法弄虛作假的。權力、名聲一切都是虛的,唯有舞技是切切實實能夠得著,摸得到的,攥在她手中的。
那一瞬,她猛然明白了什麼,心中似乎有一道鎖,“咔嚓”一聲開啟了。
孟湘挺起背脊,脊背一線微微凹陷,露出的肩胛骨像是蝴蝶的翅膀,逆著陽光,她在破繭。
事後,蔡瓊想要攔住她,卻被嬴曜搶了先。
“君子有成人之美,你不會讓我掃興吧?”嬴曜蒼白著臉卻笑嘻嘻道。
蔡瓊眼角抽了抽,沒好氣道:“殿下也該多注意注意身體,否則便無力迴天了。”
“哈哈,人生能有幾度寒暑,該行樂的時候就要及時行樂。”說罷嬴曜就半攬著孟湘離開了。
蔡瓊在後面直跺腳。
可剛剛拐過一個彎,跟在身後的嬴景就直接抬腳朝他踹了過來,嬴曜飛快地縮手,像兔子一樣朝前跳了幾步,躲開了他的偷襲。
“小九!”他半笑半怒道:“你難道不知道該敬愛兄長的嘛。”
嬴景鄙夷地看著他,“這話你怎麼不跟嬴晏他說去?”
當今太子嬴晏可謂是殺爹殺兄殺弟,如今卻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嬴曜撓了撓耳根,“哪裡能和他比啊,他不殺我我就燒高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