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手捏著被角,藏進被子裡像是怕極了,怯怯問:“難道你捨得懲罰你的娘子嗎?夫君?”
簡直可愛迷人極了,直把嬴景迷得五迷三道,哪裡捨得罰她,罰她簡直比罰他自己還來得讓他心疼。
嬴景將她同被子一起抱在懷裡,口氣軟的不行。
“你可就捏住我的七寸了。”
孟湘笑個不停,一頭拱進了被子裡,嬴景揚著嘴角去抓她,兩個人在床上嬉鬧了一陣,直把床榻弄得不成了樣子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了手。
明明她也累的不行,還撩撥他——
“你是不是不行了啊,要不然喝點什麼鹿鞭酒、虎鞭酒?”
嬴景氣得揪著她的下巴,兇狠地吻了上去,就像是烈的酒,兇的火,野的馬。
孟湘安靜下來,深深地望進他的眼中,那一瞬間的痴迷讓死死盯著她的嬴景察覺個正著。
石頭到底是被他給暖熱了。
沒有什麼比心意相通更讓人飄飄然了。
直到為她梳妝的時候嬴景還一直是一副恍惚的神情,整個人懶洋洋的,身子骨都化了。
為她描眉的時候,見她臉上的鴛鴦枕痕,他便貼在上面細細地吻著。
孟湘揚眉看他,“你太粘人了。”
“難道怨我嗎?”他的聲音低的近乎呢喃,他整個人簡直像是被她下了什麼相思蠱一樣,恨不得擠進她的身體裡,融進血脈裡,一時一刻都離不了了。
好歹他還沒有忘記正事——
“你不必怕他們,有我給你撐腰呢。”
他恨不得她仗著他的勢無法無天,他拼死拼命奪得權力和富貴,不就是為了蔭及他的娘子嘛,若不然還有什麼想頭。
嬴景的話無疑是給了她個保證,也是告訴她,若是她有所損傷,青州教坊那幾個可是一個也逃不掉。
“對了,”孟湘揪著他的衣襟,憂愁道:“蕭陵認出我了,他還要見景郢。”
嬴景的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將她的手指一根根吻遍,才道:“我來處理,他既然有膽子見,那就沒命回了。”
權勢在那裡,武力在那裡,他處理問題就是這麼簡單粗暴,彷彿這天下所有人都不過是動動手指就能碾死的螻蟻,這是王者的氣勢。
見她的表情有些不對,他才笑著吻了她的側臉,“我開玩笑的。”
孟湘彈了他的額頭一下。
嬴景眉毛揚起,摸著額頭笑了起來。
孟湘與情郎幽會過後,便拎著一包滴酥鮑螺慢悠悠地走向與玉娘約好的茶館,茶館裡有個臺子,上面正跳著雜劇豔段,玉娘則倚著一張桌子隨手拾掇著乾果津津有味地聽著。
“玉娘好享受。”孟湘自她身邊坐下。
玉娘笑起來,“從你的來信上我便猜到了,既然馬上就能夠報仇了,如何能不享受?”她身子朝後一仰,大模大樣地翹起腳來,自在極了。
“不過,你可不能放鬆警惕,尤其是吃食要注意……”她絮絮叨叨地提醒,並從另一張椅子上拎起一個藍底白花的包袱遞了過去。
“我吃飯的傢伙事兒可都在裡面呢,你就拿去讓他們開開眼!”
孟湘接過包袱,開啟一看,裡面正是鑲綴著玉石的腰鼓,她抬頭看著玉娘,輕聲問:“你真覺得用你的舞打他們的臉也就夠了?”
玉娘捂著嘴嬌笑,“聽你說他們都舞不起來,對比起來,我這個被趕出來的還要好些,沒有什麼比美人遲暮更讓女人害怕驚恐的了。”
說到這裡她壓低了聲音,“說起來,幫你的那人也真厲害,不但可以讓你不必入籍,還能改你的牒上的記錄。”
孟湘淡淡一笑。
“不過你也確實不顯年齡,否則在教坊這些大眼小眼的視線下怎麼也得戳破了。”
玉娘雙手放在桌子上,隨著臺上傳來的鼓聲輕輕敲擊著桌面,憂心忡忡道:“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可一定要放在心上,不要吃來歷不明的東西,也不要一個人出入,教坊裡的骯髒手段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你放心,我有人保護。”孟湘溫聲安撫,“更何況我看上去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吧。”
經過玉娘提醒後,孟湘準備比試的這幾天都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屋子裡練舞,偶爾會有些人來冷嘲熱諷幾句,可見孟湘不接招,又忌憚她的後臺,便也只能悻悻離開。
李菱也曾帶著柳蘭君的意思來了一次,說明柳蘭君還是看好她的,要是孟湘跟著她,以後會更好的。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