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就被後面一個侍衛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九娘,還傻愣著做什麼?該你了。”
孟湘一個激靈,便匍匐在準備好的一面大鼓上,準備上場,站在大鼓上居高臨下的孟湘看到那個侍衛從僻靜處走出,隨意甩了幾下劍,寒光與血色交輝,而那個小太監再也沒有出來。
她打了一個寒顫,覺得這個皇宮之內更冷了。
樂聲起,簇擁著她的一群舞伎突然散開,孟湘手上的霓練被她當空一甩,如火苗一般燃燒著這方天地。
她一腿直立,一腿凌空微曲,柔軟的胳膊隨著風中的霓練一同舞動,紅色的舞衣上綴滿了金銀玉石,她一活動它們也會互相撞擊著,叮噹作響,當她旋身,它們則會劃出一道道亮白的光線。
她每落下一步便響起一聲鼓聲,漫步則風聲嗚咽,重跳則恍若雷鳴。
她的身邊像是有白亮的閃電劃過,又接著響起一陣陣鼓聲,天地蒼茫,電閃雷鳴,唯有她紅衣嬌豔,挺立在這虛擬的狂風驟雨之中。
漸漸地,鼓聲減弱,霓練飛舞的幅度也越來越小,她突然一個屈身,飛快的旋轉,旋轉的越來越快,終於定在了一個瞬間,手上的霓練逶迤落地,卻將她圈在了這一方空間內,她重新伏在鼓上,周圍的舞伎也重新聚攏將她掩映起來。
“好!”臺上的嬴晏撫掌讚歎了一聲,便扭頭對身邊伺候的太監道:“看賞。”
那太監取了一個錦盒朝孟湘走來,孟湘卻下意識覺得這個錦盒裡面裝的不是什麼好物。
“怎麼?你還不滿意不成!”許是見孟湘遲疑,嬴晏當即一拍案几喝道。
原本坐在一邊的孟扶蘇跟孟子期同時跳了起來。
“殿下息怒。”孟扶蘇搶先一步道。
“哦?孟卿你……”他眸子繞著兩人轉了一圈,臉上神情莫測,卻沉著聲音道:“如此袒護一介舞伎?”
“她雖是舞伎,卻更是學生的家慈,聖上以孝治天下,扶蘇自是要袒護家慈。”
孟子期在一邊憋紅了臉,卻也只知道點頭,他不敢說話,生怕說錯了一句反而連累到了他娘。
孟湘蹙眉,她能感覺到他意不在此。
“哦?竟是如此……”嬴晏手指抵著下巴,低聲笑了起來,“那還真是……”
“既然如此,我非但不罰她,還要賞她,賞她為我朝培養了這麼出色的兩位狀元,倒不如……”他不知想到了什麼主意,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當今太子的喜怒無常、說風就是雨的樣子,他周圍的人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若是他這一天不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那他還真就不像嬴晏了。
“啊!我想到了。”他雙手合在一處,抵在鼻尖處,漫不經心地笑道:“既然我代行國事,自然也可以進行封賞,那就封孟九娘為魏國夫人吧!”
他大手一揮,像是分豬肉似的,就這麼從從容容地將一個封號給了出去。
說罷,他還不住點頭,“妙得很,妙得很,九娘這一舞,可謂是緩步婀娜,搖曳生姿,如鳳凰舞於九天吶。”
孟湘真是納了悶兒,這太子怎麼就這麼好說話了?
而周圍的人也隨著嬴晏的話不斷稱讚著她,聽得孟湘自己都臊的很。
原本她還以為嬴晏會藉機做點什麼,結果,他就只是令她回去而已,而他自己則去更衣了。
孟湘蹲在一顆矮株樹木後躲掉了一大幫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起鬨她,讓她速速開啟錦盒的人,等開啟了盒子,她才發現自己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的。
——那裡面正安安靜靜地躺著那隻據說是皇子身份象徵的白玉簪子,她握著那根簪子覺得燙手的很。
她一起身,卻被一個木著臉的侍衛捉住了。
“殿下在等您,跟我來。”
孟湘下意識地便以為是嬴景找她有事情,結果,那侍衛帶著她拐了幾拐,就到了一座碧瓦飛甍的宮殿前,她抬頭一看,卻發現那三個字居然一個都不認識,似乎是用隸書寫就的。
能在宮內找個宮殿與她見面的還能有誰?
孟湘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她一點也不想進去。
“滄——”
身後的侍衛拔出了劍。
好吧,看來是不能不進去了。
孟湘將那根白玉簪子攏進手心,緩步走了過去,門外自有把守的侍衛替她開門。
她一進門,便見那位剛剛在眾人面前還裝模作樣的太子殿下正翹著二郎腿,仰面躺在御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