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玉鳶內心的想法,她連腳步都還沒有移動,管事便開口了,“這裡就是四姨娘靜養的地方,這天色也不早了,四姨娘還是早些派人把這裡打掃乾淨,晚上也好有個住處。”
說完這範話,管事便帶著人走了,但他也留下了兩個侍衛,防止玉鳶離開這裡。
於是,這原本在正院的瘋叫聲轉到了偏院去。雖然聲音還是同樣的大,可玉鳶離的遠了些,聲音也就不那麼明顯了。
蕭若月拿著茶蓋子撇了撇浮在上面的部分茶葉,再緩緩的喝著。“這四姨娘搬去偏院也已經有三日了,聽聞她還是那樣的叫喊。這剛生完孩子的女人最嬌弱,她這樣也不怕喊壞了嗓子。”
婉碧站在一邊聽著,說道:“喊壞了嗓子是她的事,好在老爺英明,三日前把她趕到了偏院去,不然可要擾著夫人休息了。”
“這倒無妨。”蕭若月說道,但顯然只是做戲。“哎,這四姨娘終究還是我蘇府的人,她這樣喊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傳出去對蘇府和老爺的名聲都不好。不如咱們帶上一些參茸過去,也好安慰四姨娘一番。”
婉碧應著,連忙下去準備了。
片刻之後,蕭若月只帶著婉碧去了偏院,對其他人只說是去外面走走。
還沒走到偏院就已經能聽清楚玉鳶的喊叫聲了,越走近這聲音越是明顯。
“我要見老爺,讓我出去!我還要找我的孩子,我不要待在這種鬼地方,放我出去啊!”
婉碧聽著這些聲音,能夠感覺到玉鳶心中的絕望。
那時候的她何嘗不是這樣?
偏院外,兩名侍衛舉著手攔著玉鳶,無論玉鳶怎麼掙扎,就是不能踏出這裡一步。漣泗和安蘭站在玉鳶的身後,漣泗一臉的著急,安蘭則是一副不關我的事的樣子。
兩名侍衛是背對著蕭若月的,首先看見蕭若月的人是玉鳶。
玉鳶一看見她,立馬跪了下來,哀聲祈求。“大夫人,求你放我出去吧,我要見老爺,我要找我的孩子啊。”
☆、109。109…來日方長
兩名侍衛聽到玉鳶這麼說,還以為是她的小把戲,自然沒有相信。其中一人苦口婆心的勸道:“四姨娘,你這是何苦,大夫人和老爺都不會來的。”
玉鳶看了一眼侍衛,並沒有理會,只是繼續說著,還給蕭若月磕了頭。“大夫人,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求您幫幫我吧。”
這下子,侍衛還有些相信,稍稍側過頭看見蕭若月真的站在這裡的時候,連忙跪了下來。“大夫人……”
在眾人面前的蕭若月從來都是善良的,她自然不會去為難他們,只會一臉寬容的讓他們起來。
見侍衛無法攔著自己,玉鳶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扯住了蕭若月的裙襬,模樣卑微至極。“大夫人,只要您能幫我找回我的孩子,我願意帶著他離開這裡,永不回來!”
蕭若月垂眸,看著幾乎要趴在地上的玉鳶,心裡一陣痛快,不過畢竟還有外人在,她伸出手想要扶起玉鳶。可玉鳶這幾日雖然一直在喊叫,可畢竟是丫鬟出生,力氣可不小,她想要跪著,蕭若月自然是不能把她拉起來。
“你這又是何苦?”蕭若月見自己拉不起她,索性就隨她去了,“你的孩兒剛出生就夭折,視為不祥,老爺讓人小小的辦了喪事,就把他入土為安了。你剛剛說帶著他離開這裡,你是什麼身份,怎麼能說離開就離開,你要是走的,我這蘇家的臉往哪放?”
一番話下來,玉鳶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緊接著是濃濃的自嘲。
蕭若月是誰?
她是這個府上最見不得自己的人。
恐怕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才是她心頭最喜見到的吧。
這麼想著,玉鳶的眉頭舒展,眼裡帶著決絕。她站起身來,嘴角竟含著笑意,“大夫人的這一番話,可謂是點醒了玉鳶啊。這孩子夭折了,再也回不來了。而我,也無法離開蘇豐,甚至無法離開這個偏院。”
此時的玉鳶硬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悲慟,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落下。
蕭若月看著她的這幅模樣,知道她無論怎麼笑,心裡已經處在絕望的邊緣了。
這個玉鳶,算是廢了。
“四姨娘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便好。”蕭若月笑著,轉身從婉碧的手裡拿過那些準備好的參茸,“這些日子想來你的身子也不好,我便讓婉碧準備了這些參茸來給你補補身子,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玉鳶氣急而笑,好一個來日方長。恐怕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