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毅知道皇帝是生氣了,便努力找著託詞,“父皇,這件事與兒臣無關,兒臣真的只是在街上偶遇了這名婢女,並無其他。”
想著木茵死前最後一句話,婉碧那裡會讓她得逞,便說道:“王子犯法應與民同罪,還望皇上明察秋毫。方才木茵說的好好的,正要把這件事的實情一一吐出的時候卻身中羽箭。難道這不是三皇子害怕接下來木茵的話會對自己不利而故意為之?若是巧合,這裡這麼多人為何這支箭,恰好就射到了木茵?三皇子的這兩手準備,可真是充足啊。”
不用想就知道瞿毅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了,原本一件好好的是卻突然來了一個大反轉。想要以假身份來破壞這門親事,卻突然讓他成了那個說謊陷害之人。
“蘇小姐可別血口噴人。”
“你現在倒是喊我蘇小姐了,方才那可不是那樣的呢。”婉碧說道,絲毫不給他留下一分餘地,“方才的三皇子好似巴不得我是假的一樣,只是這件事我能夠拿出證據來說明我確實是蘇府的大小姐。那麼三皇子可有什麼證據,按照坊間傳聞的三皇子可是事事都要斟酌一番,怎會聽一個婢女所言就妄下定論,而且還把這婢女帶到了皇上面前來。莫非這件事的主使,就是三皇子你?”
“休要胡說!”瞿毅氣急,但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語來。
他心裡明白的很,此次若是不能將婉碧踩到底,一旦出現了什麼轉機,站不起來的就是他了。況且現在原本假意站在他身邊的木茵倒戈去了婉碧那裡,他的勝算微乎其微。
而現在就是處於這樣的情況。
就算將他逼到無路可退,也解不了婉碧的心頭之恨。“我胡說?三皇子可是說錯了人了。這件事我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有理有據,怎會是胡說?”
瞿毅氣的拳頭緊握,可依舊找不到辯解的詞。
婉碧見狀,也不給他反應的時間,“三皇子誣陷於我,是否是對我蘇家心存不滿?我蘇家為朝廷東奔西走,擊退敵軍二十幾年,難道三皇子就是這麼看待我蘇家的?可真是令人寒心啊。”
原本這就是一個作證狸貓換太子的局,可是現在卻被告知,那所為的狸貓就是太子,還把這件小事牽扯到了為朝廷屢立軍工的蘇豐身上。
瞿毅知道,婉碧這一次是不打算息事寧人了。
一聽到婉碧說的話,不僅是瞿毅,連皇帝的臉色都變了幾分。
若婉碧是假的,那蘇府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若婉碧是真的,那他把她喊到殿前來,還死了一個蘇府的婢女。說小可小,說大也大。
“毅兒,這件事你可還有什麼說法?”
瞿毅聞言,只是說了四個字。“兒臣冤枉。”
“冤枉?”婉碧輕笑,也不管皇帝在不在這裡。就算他在,也是他理虧在先,婉碧又把蘇豐拿出來撐腰,皇帝就算是不滿也不會真的將她怎麼樣。“恐怕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吧。”
果然,皇帝沉了沉臉,但是也沒有說任何職責婉碧的話來。“蘇家丫頭,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令人好好調查。一定會秉公處理,給你,給蘇府一個交代的。”
皇帝已經下了逐客令,婉碧自然不能厚著臉皮繼續待著。“既然如此,那臣女便先回復等皇上的訊息。只希望皇上不要再蠻族一事之後再令蘇府眾人心寒一次。”
☆、210。210…木茵再現
這件事就是一定要讓皇帝給出一個交代了。
她的話雖讓皇帝不喜,但是在這個情況下,她這麼說,皇帝也不會治她的罪。
“這是自然。”
得到了皇帝的應允,婉碧轉身看著依舊躺在地上的木茵,心如刀絞。
雖然前些日子裡也察覺到了木茵的不正常,但是無論如何,她都是不會把他和瞿毅想到一起去的。
這麼久的相處,就算木茵沒辦法向她說明情況,婉碧也猜到了。
婉碧的力氣並沒有多大,她抱起木茵,咬著牙關一步一步的將她抱出了大殿之中。身邊帶來的蘇府婢女想要幫忙,卻被婉碧給拒絕了。
大殿之中見血視為不詳。
而如今,婉碧抱著她,鮮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宮中的小道上,可是卻沒有一人阻止。
婉碧見遠處有兩人走來,眼眶逐漸變紅,“對不起,是我沒守住她。”
瞿翰從她的手中接過木茵,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好似一瞬間年長了幾歲。
瞿漠知道她心中難過,什麼也沒說站在她的身邊默默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