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遇到一群漁民,他們告訴了我捕捉章魚的方法,很有意思。你知道的,章魚身體極為柔軟,可以輕易將自己塞到任何角落來逃避襲擊。所以無論是天敵還是漁民,都很難捕捉到它。”
“但想要捕捉它們,其實也很簡單。”
“章魚喜歡東躲西藏,於是漁民就在玻璃瓶瓶口套一個繩子,把玻璃瓶扔到海中,章魚見到這種亮晶晶的小東西,就爭先恐後地鑽到瓶中,被輕易的抓到了。他們永遠敗在了自己的天賦上。”
“申申,你就是一隻章魚。”
我聽了這段話感覺很驚奇,接著問他什麼意思。
他說沒什麼,就是“你太肯定自己的邏輯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會自以為是。”
他說著說著不知怎麼又扯到我的感情上去,“所以你應該多多和別人交流嘛,不要老一個人悶著,越來越無趣了。”
這段話讓我觸動很深。但我此刻想起來,是因為齊冀。
我在想,如果有個人,從不表露情緒,從不置好壞可否,不拒絕不接受。我們缺乏交流,於是我只能靠自己去猜,越猜越覺得自己是有希望的。最後卻像溫水裡的青蛙一樣,被一個路暢,一個訂婚,砸得頭破血流,倉皇逃走。
所以林林沒必要說這些話了。
所以路暢告訴我那些事情,又怎麼樣呢。
我已經變了,怕了。
——
“在看什麼。”紅燈的時候,他突然開口。
我從上車開始,就一直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像是不想面對他似的。此刻他出聲,我也不只要說什麼,只能含糊地說,“沒事。”
他聞言倒是撇了我一眼,表情淡淡的,又轉回去了。
但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手搭在方向盤上,顯得格外修長好看,說出的話卻一針見血,“是不是路暢和你說了什麼。”
他話音未落,我心裡就咯噔一下。其實他應該猜到了的,他那麼聰明,但他還是要問我。
我轉過了頭,平視前方,“他沒和我說什麼。”話音未落,我又補了一句:“哦,他讓我少來找你。”
我鎮定地撒了謊,從車窗的倒映裡看到他皺起了眉頭。
——
車子在一家飯館前停了下來。飯館看起來並沒太大的特色,地方不大不小。但進了門,又覺得佈置別有一番風味。
“怎麼,不記得了”
他似乎很熟悉這裡,拉著我到二樓的一個靠裡的位置,旁邊有扇窗。他看我不明所以,臉上的表情終於變得有些無奈,“確實,這裡重新改了裝璜,但味道沒有變。”
我隱約覺得有一絲熟悉,在窗邊坐了下來。
後來上菜的時候,記憶才鮮活起來,因為我看到了A大的整個湖,這小飯館靠著湖建起來的,名字就叫“伴湖”。
說起來,這其實是原來我和沈毅常來的地方。當年還是我先發現,覺得物美價廉,於是經常拽著沈毅來這裡開葷。
和齊冀,倒是隻來過一次。
他大概是走了另一條路,竟讓我沒有察覺已經到了A大附近。
餐館有兩層,不知有意無意,我現在這個位置,是我當初最喜歡的。畢竟當時是兩個人,又都是男人,總不好明目張膽地約會。於是就喜歡來這個比較隱秘的位置,就可正大光明地顯露出感情來,一抬頭又看見A大的整個的人工湖,心情一下子明麗起來。
可我剛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