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於是其他的都沒了意義。
甚至他可能早就得到了訊息,是我接了他兒子,否則我怎麼可能真的帶著他的兒子亂跑?之前的問題,不過是轉移話題罷了。
沒關係,既然見了面,那就結束吧。
——
齊冀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變化,他眼裡的微光定住了。
我露出了見面的第一個微笑,率先打破僵局,“我們今天是來談事情的,但在這之前我想有件事值得一提。”
“我們之前也有過比較深的接觸,還有些誤會,說起來也是慚愧,但當時太年輕,出錯也是難免的。”
我又笑了一下,拿出誠懇的態度,“給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但私人感情不會影響到我們接下來的交流,是嗎,齊先生?”
我說完這些,就感覺我這幾年還是沒白混,只是面對他我還是遜色的,我於是等他的回答。
但他沒有說話。
他只是深深地看著我,眼睛裡劃過一絲無法置信,但漸漸凝聚起來的,是冷意。
然而我也笑著,毫不示弱,“我們坐在這裡,不管結果怎麼樣,但目的是相同的。”
大概是現在才真的開始直視他,我突然發現,他穿的不是西裝,而是休閒服。他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任何一個出門約會的年輕人。
可他不是普通人。也不可能是和我約會。
我也知道這樣的態度和語句勢必會激怒他,但我現在本就是在談判的,又不是會舊情人,能讓他停止那些可笑的“敘舊”,我也願意了。
果然,他漸漸收起了表情,身體稍稍後靠在椅背上。像所有他在娛樂版頭條的照片一樣,冷峻得近乎不近人情。他看了我一眼,“說吧。”
我的心一緊,這下是要真正地開始了。雖然主動權在他手中,但我先開口也是件好事。而且現在相當於我已經揭穿他的目的,那我不如開門見山。
“那麼,今天見面不過是為了股……”
“等等,先喝杯橘汁。謝謝你送申申回來,你先潤潤喉嚨,我們再談不遲。”
我突兀地被打斷,皺了皺眉頭。
但我最後還是拿起了桌子上的橘汁,快速把它喝掉。
把杯子放回桌子,我都顧不得擦擦嘴巴。我巴不得快點結束的,雖然我還沒想好細節,但思路總有了大致的方向。我只是舔了舔嘴唇,清了嗓子開口:“我……”
然而感覺到一陣頭暈。
怎麼回事!?
——
昏過去前,我看到的最後畫面,是那位穿著旗袍的漂亮服務員波瀾不驚的表情。她端著菜,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微笑。而我對面的這個人,他看著我,用一雙太過複雜的眼睛。
……這藥效起得太快了吧。
我整個人還來不及驚訝或者憤怒,只能驚歎,這事情發展得真是柳暗花明,跌宕起伏。
以及他果然根本不想和我談判。
——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
我被抓來的第一天居然是個大晴天。
外面陽光很好,細緻地鋪在深棕紅色的木地板上,讓人一瞬間想到的是,英國郊外安靜的教堂。
我去過那個地方,簡直就不想再回來了。
然而這裡是齊冀的房子。
我揉著被壓得有點酸的手腕,覺得這發展得簡直像是從言情小說裡截下來了一段。
齊冀居然會用這樣惡劣的方式了。
——
齊冀有潔癖,他的幾乎所有東西都是白色的,而且如果髒了後處理不乾淨,就會直接換掉,壞了也是一樣。有段時間,他的辦公桌簡直被我像兒子一樣小心翼翼地呵護著,生怕出一點點差錯。
但僅憑這一點就看出這是他的臥室,是不夠的。
我之所以看一眼就知道,是因為我曾經住在這屋子裡,費盡心思想躺在我現在躺的這張床上。
說起來也害臊,我是個男的,卻也曾像那些深宮大院裡爭寵的女人。現在想來總感嘆“喜歡”這東西,讓人瘋起來,從來與性別無關吧。
我拍了拍還有點暈的腦袋,想找手機,結果翻了半天都沒找到。我只好換個方向,下床,赤著腳走在木地板上,下樓找人。
當年我其實很驚訝。我遇到齊冀的時候,他才大三,就在這寸土寸金的C市有一座別墅,而且是這樣好的地段,可他為什麼還要自己打工?
直到我後來住進去,瞭解了一些事情,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