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他年輕的照片。
我還記得L他當年指著上面說,這是他遇到我媽時候的樣子。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不年輕,但還可以看到他笑著的臉有點臉紅。而關亊我媽當在我兩歲時拋棄我們父子的事情,他隻字不提。
人都是奇怪的生物,尤其是父親。
都說讓背叛最刻骨銘心的事情。我很同意這句話。但是在我爸身上,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可以證明這句話的依據。有時候我也想,若是我爸在古代,那就是個典型的普通秀才,懦弱且溫和。
然而他沒生在那樣一個時代,否則不會遭妻子拋棄,晚年疾病纏身,最後因為車禍死去。他死前最好的事情,大概就是不知道他相依為命的兒子是個同性戀。
呵,可這哪裡那算什麼“好”。
小的時候,人人都誇他好,我更是不僅把他當作父親,更是偶像,但他卻不希望我長得和他一樣。
現在知道也晚了。
我又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我什麼都沒帶,只是買了一束花,放在他的墳前。有著鋸齒邊的康乃馨,本應該是送給母親。
我卻覺得他會很滿意。
然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ࠍ;——
ࠠ; 後來偶然後被提起到這個事情,我才發現我當時走的太乾脆,沒有發現周圍還有別人就在附近。
不過這沒什麼,那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
下午五點︌;我再次準時的到了遠志幼兒園的門叧。
我這擋要等的小孩,還是晨晨。
巫予幾個小時前焦急地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她的寶貝女兒,她因為工作上有事在外地趕不回來。
她這個寶貝女兒,若是沒人來接,幼兒園肯定會通知孩子的爸爸。謝優平時從不管這事兒,但是他們剛把離婚提出來,謝家又爭著孩子的撫養權。如果孩子真的在謝家手裡,接下來的事情怎麼發展,就有些難說了。
然而這道理巫予懂得,謝優怎麼會不懂。
我苦兮兮地答應了她,就著打了車跨了大半個城市。C市的交通真不怎麼樣,一直斷斷續續地堵著。我雖然五點鐘趕到了,但是直覺孩子多半已被人接走了。進去一問,果然,謝優親自來過了。
於是我又苦兮兮地拿著手機給巫予打電話。她老半天才接起來,好像疲倦得很。我叫了她幾聲,她才回過神。我就把事情和她說了,她在那邊沉默了一下,說我知道了。也聽不出什麼情緒,就把電話掛了。
我拿著電話有些擔心,又有些感慨。景宣給我玩神秘,巫予也一直默默揹著壓力,還有前幾天,林林和我透過電話,這傢伙居然在沒心沒肺地在夏威夷度假,語氣愉快得讓我找不出一絲異樣。
——
我掛了電話,站在人來人往的幼兒園門口,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幹什麼,但是我又什麼地方都不想去。
我其實沒忘記昨晚的電話。
但我爽了約。
我不是不怕。他有多少手段,我知道得再清楚不過。
難怪今天錢夫人突然找上門來——他威脅了錢宏,不過是為了威脅我。
他都佈置好了一切,要的就是我手上那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