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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了聲音,稍顯低沉,“你在醫院裡?”

啊?我望向樓下,正好可以看到馬路,有一輛救護車“嘀嘟嘀嘟”地開出去,聲音還不小,大概是傳到電話裡去了,我就說:“是啊。”

對方沒說話。我握著手機,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大概是這風有點涼。

“你怎麼還沒有睡?”

這不是被電話吵起來了嗎?這話題也變得真夠快的。我剛想張口,突然間迷迷糊糊的腦子隨著那遠去的“嘀嘟嘀嘟”瞬間清醒過來。

我握著手機的手倏地收緊。

我聽出這是誰的聲音了。

幾乎有些站不穩的,我靠在欄杆上感覺背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而那聲音透過薄薄的手機又傳過來。

“怎麼不說話?”

他等了一會兒,見我詭異地沉默,大概也猜到了怎麼一回事。我被這聲音又驚了一下,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我實在沒有這個人的若無其事,我側身靠在欄杆上,儘量平靜下情緒地說:“……照顧人有點晚,剛準備睡。”

他仍然沉默。電話那邊很靜。

我急著想把電話掛掉,但又耐下心來等待。因為我知道,齊冀從來不是半夜三更會打電話來說廢話的人,而且他這一個電話,讓我想到了那天來找我的路暢。

這個男人——他有介入任何事情的能力。

然而想著想著困勁兒偏偏上來了,大概是今天幫景宣做複查,跑上跑下的太累我,此時精神還高度集中,扯得腦仁一陣一陣的疼痛。

於是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我打了個哈欠,對著電話,有些不耐煩,“齊先生,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沒事我就掛了。”

“等等。”

他終於出聲,語氣似乎帶著些驚訝,“我有話說。”他的聲音在夜色下一如既往的冷清好聽,可是在我腦子裡不亞於惡魔的奏樂。

然而他接下來並沒有在電話裡說明什麼。他賣了一個大關子,口氣又帶著點命令,“明天十點,到碧園來。”

“什麼?”我覺得我他媽一定是幻聽了。

他卻似乎笑了一聲,說:“你果然還記得這個地方。”

我直接按下了“end”鍵。

——

掛了電話我沒回病房,而是靠著陽臺,整個身子有些發冷。

這樣熟悉的對話,讓我恍惚以為回到了五年前。

回到了五年前,他偶爾會用冰冷冷的語氣命令我某個時間到碧園,差一分鐘他都不候;回到了五年前,他這樣說,即使語氣不耐我也很高興,因為我說過我最喜歡這個地方的裝潢和飯菜,現在他還記得。

然而我又想,他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我突然想抽根兒煙,手伸向口袋卻什麼也摸不著,我一愣,想起來我現在穿著睡衣。捏住眉心,我忍不住苦笑出來,然後狠狠壓住剛剛從心中冒出的,陌生的思緒。

因為,他之前在路暢家裡說的有句話,是沒錯的。

我裝什麼。

我還喜歡他。

——

“是誰打來的?”

就在我還想傷感一下的時候,冷不丁地就冒出一個聲音,我嚇了一跳,轉過身去,沒想到景宣居然拄著柺杖起來了。

“你……”我迅速眨了眨眼睛,“你、怎麼只穿著褲子就出來了,外面涼得很,快進去。”

“我不冷……打電話的是誰?”他看著我鍥而不捨。

我見蒙不過去,就只好說“哎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我用手擼了把頭髮,大概是想把剛剛的情緒抹掉,走過去扶他,並且嘮嘮叨叨的企圖掩飾心虛,“我知道你不怕冷,但是現在是特殊情況,你抵抗力弱……”

月色剛剛好,他臉上的表情剛好藏在黑暗裡,看不真切。他總是對我心軟的,發現問不出什麼,就順從地依靠著我。於是他低聲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清。

他的表情有一點複雜,似乎摻合著無奈好笑之類的,像任何一個被家長管著的年輕人,但又不盡然。當時太黑,我又有點心虛,所以沒有注意到。

直到後面發了許多事情,我才想起來這個時候來,並且恨不得當初揪著他非刨根問底不可。

——

今天一大早,我回了趟酒吧。

主要是因為小A給我了一個電話,讓我連早飯都沒吃就急匆匆地趕回去。

錢家來人了。是錢順行的母親。

“他們就在上面嗎?”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