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一份。”
程鈞笑道:“有舍有得。程家肯花如此大的手筆,發展騰飛,前程無量。”
程般鬆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道:“你看程家有沒有真正衝出上陽郡,大興於天下的那一日?”這一回他不等程鈞發問,道:“程家還有一百多修士,雖無大才之士,也有些小人才,供人驅策,雖不敢說鞠躬盡瘁,卻也能忠人之事。”
程鈞微笑道:“若有將來,誰說的準呢?連我也不過下陽郡一小小觀主,妄言許諾大興之事,徒然惹人笑話。”他轉過頭微笑道,“如果你能等,程家能等。幾十年,上百年後,我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程般起身道:“老夫壽元不過十數年,怕是等不得了。但程家血嗣不絕,一定能等到那一天。到時候還望你想著上陽郡程家。”他想了想,道,“我程家有一兩個仙骨不俗的孩子,不知道你能否代為教養?”
程鈞搖頭,道:“這個卻是不行。我收徒很嚴格,不會拿自己的傳承開玩笑的。”
程般再次嘆了口氣,起身道:“既然如此,千金一諾,過後自然有人將我程家的誠意送來。老夫告辭。”說著緩緩走出。來的時候如疾風驟雨,去的時候卻是秋風敗葉。
程鈞卻是面容不動,緩緩走入後堂。
後堂之中,就見秦越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程錚坐在他對面,臉色有些不自然()。見程鈞進來,連忙起身,道:“大哥。”
秦越笑道:“你這小子真行啊,把一個白鬍子老兒逼到這種地步。若是不知道前因後果的,必然以為你是個驚世駭俗的忤逆種子。”
程鈞一怔,轉頭看向程錚,道:“你跟他說什麼前因後果了?”
程錚臉色尷尬,欠身道:“大哥恕罪。我跟這位前輩說了幾句話,本來只是閒聊,但說著說著,不知不覺的就說出許多話來……”
程鈞已經知道大概的情形,道:“算了。天機縱橫,善算人心。你鬥不過他也是尋常。你先去看看這位秦道友燉的肥雞熟了沒有。”程錚固然聰明,但畢竟還嫩了些,比秦越這個老泥鰍差得遠了,被他把話套出來也是尋常。
程錚如蒙大赦,一溜煙走了。
秦越笑嘻嘻道:“這老傢伙其實很精明,可惜沒有大器局。比鄰三年時間,一直按兵不動,非要等到你把張清麓升任道宮宮主的訊息公佈出來,他才放心來找你。明擺著只想藉機揩油,半點風險也不肯承擔。只憑這一點,他就不配用親情來說服你。”
程鈞道:“趨利避害而已。張真人若死,我必然也是難以善終,過早與我接觸,豈不冒險?等到塵埃落定才做出選擇,那是他身為一族之長的責任需要。就算是換了一般人,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吧。”
秦越嘿了一聲,道:“欲行非常事,必要非常人。和一般人做出一樣的選擇,卻想要得到不同於一般人的利益,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沒有超前的看破局勢的眼光,也沒有下注的孤注一擲的勇氣,只能泯然於芸芸眾生的行列。這樣的人不能過化氣為精的門檻,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啊。不管怎麼說,他答應替你穩住上陽郡,解了你的後顧之憂,你還不痛痛快快輕裝上陣,這就道宮去者?”
!@#
正文 一七三 承天觀
一七三 承天觀
六月初一,程鈞啟程上京()。同行的除了景樞和兩個道童之外,就只有秦越一人。
如今盛天天下有九州。每州治下都有大則十餘、小則四五個郡城,每個郡城都有守觀。一共一百多道觀的觀主有紫霄宮覲見的資格,可謂群英薈萃。
那九位真人級別的州守觀觀主身份高貴,按照俗世的叫法,那也是一方諸侯、封疆大吏,就算是前來朝見,那不說前呼後擁,但排場也頗為風光。而各地郡城的觀主,卻是站在後排充場面的小角色,就有些寒酸了。像程鈞這種小郡觀主,而且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代理觀主,則更沒什麼值得關注的。只有輕車簡從,極盡低調,悄悄地進京了。程鈞本想兩個道童都不帶,但畢竟一些小小的體面還是要維持下的()。
雲州偏僻,離著京畿甚遠。一行五人乘坐仙鶴加上御風術加速,日夜兼程,足足飛了三日,才進入了京師地面。離著京城十里處,幾人降下仙鶴,轉而走路進京城。
道門與朝廷的關係想來緊密,所有的守觀都是在城中建設,只有紫霄宮,說是就在京師,卻是單獨建立在遺世獨立之處,仙蹤飄渺,別說尋常凡人,就是一般道門嫡傳的道士也無福一觀。
想要前往紫霄宮,若不是宮中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