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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後面一人粗聲大氣道:“還有和尚我,我直接自己就來了。”卻是大和尚坐在後面的石頭上,渾身上下好像從灶裡爬出來的,燻得黢黑一片,差點連眉毛鼻子都分辨不出來。
樹葉微動,小和尚從後面轉出來,將一塊溼乎乎的帕子遞過,道:“太師叔祖,您擦一擦吧。”
大和尚笑道:“你道我是燻黑的?那老魔頭倒真有些把式,放出一個邪術,果然厲害。虧了我用了一件佛門法器,剋制住了他的邪術,我那法器也就毀了,不然現在就是不是皮黑,那是骨頭黑了。”
小和尚憂心忡忡道:“不知道程兄那裡怎麼樣?太師叔這麼大的能耐,都抵不過老道,卻不知程哥要如何?”
大和尚道:“你別操心他了。你別看我狼狽,那老道也不好受,結結實實吃了我一禪杖,若再打下去,勝負卻也未可知。只是小程道友和我約定好,那老道交給他對付,因此我這才提前回來。小程道友久經江湖,絕不是冒險妄動之輩,若無八九分把握,他哪裡會出手?別說別的,只說你們這邊的佈置,是不是按照他說的走?”
小和尚和小石頭想了想,都自點頭,放下心來。小石頭道:“太師叔祖大師,你和程哥比起來誰比較厲害?”
大和尚哈哈笑道:“太師叔祖大師?這名字可真夠長的,你跟著小和尚叫我太師叔祖也可,直接稱呼我的法名大寶和尚也可——至於你的問題麼,我和他誰厲害?那可難以回答了。按理說,論修為我強些,論經驗我也理應強過他,論法器財富,他這小子其實一窮二白,跟我更加沒法比了。”
小石頭問道:“有沒有個‘但是’?”
大和尚大笑道:“有的,但是——我沒信心贏他。你要說在這裡劃拉一個擂臺,我和他當面鑼對面鼓的放對切磋,我倒有七八成把握。但是若叫我與他為敵……”他說到這裡,笑容稍微收住,搖了搖頭。
小和尚見了,岔開話題,道:“太師叔祖,你法名是大寶?”
大和尚道:“正是。和尚的法名是自己改的,你看怎麼樣?”
小和尚不動聲色的嚥了口吐沫,道:“好得很啊。太師叔祖,我雖然在廟裡出家做小沙彌,卻還沒有法名,太師叔祖能否賜弟子一個?”
大和尚道:“那有何難?我這裡正好有一張現成的度牒,便給了你吧。”
小和尚奇道:“現成的度牒,那必然是早有主人,我如何能用?”
大和尚聞言,難得的嘆了一口氣,道:“那度牒本是我一個世侄的。他祖上和我有些干係,如今他父母雙亡,我見他可憐,又身有禪骨,有心度他入佛門……他奶奶的!”在石頭上狠狠一拍,那石頭登時塌陷下一塊,“沒等我給他,這小子跟一個臭牛鼻子跑了。道門雖然勢力大,但這小子全不念這一分香火情……”說到最後雖然沒有再口出惡言,但也十分惱怒,喘氣聲粗了一些,轉而又平靜下來,道,“反正他用不著,這佛門的一蓮度牒卻是不能浪費,我看你合了我的緣法,不入度你入門。”
小和尚道:“多謝太師叔祖!”
大和尚道:“拿著,從此之後你……”話音未落,只聽有人道:“一蓮度牒?道友真是大方的很啊。不知是哪家名剎門下?”
大和尚轉頭,果然見程鈞走了過來,還穿著大紅色的禮服,只是頭上拆下了鳳冠,卻沒梳道髻,只用一根布帶隨意的束起,非俗非道的一般打扮,自有一分瀟灑。大和尚笑道:“道友大功告成?”
程鈞笑道:“幸不辱命。”
小石頭大喜,問道:“那死牛鼻子呢?”
程鈞道:“死了。”
只聽得背後輕輕一聲嘆息,一人從寶塔後面轉出來,也是身披大紅,頭上插戴著幾支喜氣洋洋的紅花珠翠,正是柴火妞。她站在風中,臉上露出似悲切似迷茫的神色。
小石頭道:“姐姐,你不是下去看宋姑娘了麼?”
柴火妞點頭道:“我去看了。”
小石頭道:“你既然看了,就該知道那老雜毛多可惡,為什麼還為他傷心似的?你們本來就沒有什麼情義,有什麼捨不得?何況他又是個人渣。”
柴火妞搖了搖頭,道:“我並不是怎樣捨不得,唉……你們趕緊把宋姑娘放出來吧,我看她情況不好呢。我和她說話,剛開始她還有回答,後來慢慢就沒有聲息了。”
小石頭道:“姐,你和她說什麼了?不會說你自己是那老雜毛新娶的新娘子吧?她畢竟是原配,可未必不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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