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兄弟修為比沖和低一重,倒是頗有身家,身上有些值錢的東西,卻也不在程鈞眼內。程鈞目光只一掃,就轉向了兩頭仙鶴。
倒不是這兩隻仙鶴有什麼出奇處,這就是兩隻尋常的丹頂鶴,如果有什麼特殊,就是有點營養過剩,看起來腦滿腸肥的。只是這兩隻仙鶴勾起了程鈞的一個念頭:自己是不是應該找一個坐騎了?
修士在入道期,是無法超越本人極限騰雲駕霧飛天的,因為真氣不足,又無法負擔長時間的御劍飛行,所以在大部分時間,修士和其他人一樣,都是走旱路的。區別就是尋常人只能騎馬,修士可以騎老虎豹子之類更兇猛一點的野獸。
這個時期,一般修士想要飛天,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找一頭會飛的坐騎。而能在入道期就被馴服的飛行坐騎少得可憐,其中仙鶴尤其受歡迎。
仙鶴雖然也不過尋常畜類,但是身有仙骨,可以與修士的真氣溝通,進行長時間的飛行,而且經過點化,也很容易成為更高一級的靈獸。仙鶴又不是十分稀罕的鳥兒,尋常修士也可入手。更重要的是,仙鶴看起來很漂亮,很有仙氣——對於很多散修來說,這一點很重要,所以仙鶴身受眾多修士喜愛,就連道門的道觀,也多豢養仙鶴充作腳力。
程鈞倒不是特別喜歡仙鶴,但他也認為仙鶴是這個時期最適宜的腳力,一會兒去道城看看,如果有合適的,就買一隻好了。
他這邊轉著心思,沖和已經道:“騰家兄弟,你們回去吧,我說過的話絕對算話。咱們多少算有一番交往,我不願意翻臉,將來有什麼事情,我不與你們為敵便是。”
那兩兄弟對視一眼,嘿嘿笑道:“你說得好輕鬆,只留下一句話,就想這般溜走嗎?”
沖和皺眉道:“怎麼,你們老爺子叫我保密,我也答應了,我說話從來算數。難道你們還要滅口嗎?”
那兩兄弟中的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微大些,大概是哥哥道:“滅口,嘿嘿,你是真會倒打一耙,你犯下了這般大的罪孽,以為能一走了之嗎?”
沖和心中暗自警惕,道:“你說什麼?”
那弟弟喝道:“你在我們家犯下了滔天罪行,難道一轉眼就忘記了嗎?嘿嘿,沖和,我還道你是好人,我爺爺也十分看重你,許下了這麼多豐厚的條件,就為了邀請你。只要你答應這件事,就算是我那美貌如花的小妹,也可以許配你為妻。我們滕家算是仁至義盡了吧?哪知道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明面上假裝清高,不答應這門婚事,晚上卻偷偷的摸進了我家小妹的閨房……”
沖和只覺得渾身的血往上湧,手指顫抖,指著那滕家兄弟的弟弟咬牙道:“你……你說什麼?”
那滕家的弟弟大吼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半夜到我家小妹閨房裡,企圖非禮於她,小妹不從,叫嚷開來,你心慌意亂之下,從房中逃竄出來,還劈死了我妹妹貼身的侍女,連夜出逃,如今被我們趕上了,你還想往哪裡逃?”
沖和只覺得天旋地轉,一口血都到了嗓子眼,指著他道:“你……你要想殺人滅口,直接上來便是。不可胡說八道,你就是惱恨我,難道就不要你妹妹的名聲了麼?”
那滕家兄弟的哥哥慘笑一聲,道:“胡說八道,我妹妹已經投繯自盡,人都已經死了,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沖和聞言,慘叫一聲,一跤跌倒,坐在地上,雙目發直,雖然沒閉上眼睛,但看起來神智已經不大清楚。
那滕家兄弟對視一眼,都閃過一絲分明的喜色,兩人一起喝道:“該死的淫賊,去死吧。”各持一把寶劍,照著他狠狠地劈了下來。沖和抬頭看著劍鋒,眼神一片死寂,竟然不知道躲閃。
眼見兩把劍一起劈到沖和頭頂,兩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噹噹兩聲,手臂一麻,已經劈到了一個硬茬子上面,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總歸不是人的血肉。
兩人定睛一看,只見面前攔著一個少年,不過十五六歲年紀,手中持著一把摺扇,他便是用這看似尋常的一把扇子,將兩人的劍刃一起攔住。
衝遠死裡逃生,居然緩醒過來,一眼看見那少年,驚喜道:“程前輩。”
那滕家兄弟本來驚訝,聽到衝遠竟然叫這少年前輩,心中驚疑,暗道:這小子明明比衝遠還小上好幾歲,又是什麼前輩了?然而這人用摺扇將兩人擋住,又不是假的,心中有三分相信這人乃是一個修道的前輩,心中存了忌憚。
那滕家兄長道:“這位前輩,咱們各不相干,請你……”話音未落,只見那少年話也不是,突然抬腳,將自己的兄弟踢了出去,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