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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碎,拼都拼不起來。”

長青道人嘆道:“邪門啊邪門,一個築基初期的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怨不得是道宮來的,為了他一個人,搭上了我這裡足足五個築基修士,啊,還有長林,六個人。這筆買賣,到底值不值?如今我這守觀成了空殼,只有兩個築基修士在,將來那些世家鬧將起來,我如何約束?”

那道士遲疑了一下,道:“觀主,我看您倒不必太擔心那幾家人了。他們的損失不比我們小。我們的人去收屍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穆家程家嚴家的人,也在翻找屍體。好像他們也派人去見機行事,結果一起被捲了進去,還有本來就在隊伍裡的程薄、嚴秋幾個築基修士,更是身處中心,弄得屍骨無存。我們的人和他們遇到之後,還起了衝突,最後我們動手,把他們都趕跑了。”

長青道人一怔,隨即勃然作色,拍案罵道:“媽的,蠢材!誰讓你們大模大樣的去收屍的?難道還怕別人不知道是我們做的嗎?還起了衝突,混賬()!那幾家人都是一肚子鬼心腸的,既然朝了面,只怕叫他們看出破綻來了,我們的要害不就給人攥在手心裡了嗎?看來這回不滅口都不行了。哼哼,也罷,我聽說他們各家只有一個築基修士在,不若趁此機會……”他頓了一頓,道,“請秦先生來商議要事。”

那道士道:“是……”轉身出去。長青道人一個人在房間中慢慢踱步,緩緩道:“失策,失策啊。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等了一會兒,那道士轉回來,面帶驚慌道:“觀主,秦先生不在了。”

“不在?”長青老道重複了一下,突然臉色大變,叫道:“他怎麼能不在?難道是……”他壓著嗓子道,“前方傳來的訊息,你跟他說過沒有?”

那道士道:“我沒說過……不過我進來的時候,好想見他在門口看著我們。對了,他找我們去說話來著。然後怎麼樣來著?我記不清了,好像是他讓我們進了他房中,然後給我們端了一杯茶,吃了之後,之後……”他露出費解的神色,道:“然後我就一點也不記得了。”他越想越是匪夷所思,好像那段記憶被人挖走了一般。

長青道人咬牙道:“這個……這個王八蛋!”伸手一拍,怒道,“枉費我這麼信任他,他胡亂出主意害死我們這麼多人,我還沒與他計較。他到自己先跑了。好啊,果然是好……”

他口中說好,身子微微顫抖,終於道:“出去吧……你們都出去……”

等到眾人都出去,長青道人頹然坐倒,身子靠在牆上,久久無語。

過了一會兒,太陽慢慢下山,長青道士靠著牆的影子越來越長,斜斜的很是難看。他突然喃喃道:“不行——別人都走了,我在這裡做什麼?我也要走啊。這守觀的觀主有什麼當頭?迎來送往,笑臉迎人,跟婊…子一樣。一個甲子了,東西我早都撈夠了。不如去北邊道門勢力之外的地方藏上一段時間,靜下心來修煉,憑藉我多年的積攢,安安靜靜修煉一百年也夠了()。說不定我也有真人之分呢。”

念頭一起,他也算雷厲風行,說幹就幹。長青道人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換了一身便服。總歸他還有些修道人的臉面,沒扮作乞丐之流混出城去,只是做了俗家裝扮,把積年的財物收進了乾坤袋,隨身帶好。

半夜三更,長青道人誰也沒通知,一個人跳出道觀的圍牆,乘著自家的仙鶴,飛空而去。

夜晚風涼,長青道人一個人坐在仙鶴上,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凜凜夜風,回憶著自己在道觀的漫長歲月,起起伏伏,只覺得百感交集,一時得意,一時悔愧,百般滋味不足為外人道。

突然,遠處黑暗的天空亮起一道劍光。

光芒越來越近,眼看到了近前,長青道人微微眯眼,就見一個修士站在飛劍之上,搖搖拱手,道:“前面可是長青觀主嗎?”

長青道人一怔,心中一寒,索性停下仙鶴,道:“正是我,你是——”只見來人是個少年,神色在夜空中看不清楚,但形貌年紀與自己收到信件中描述的道門使者一模一樣,一陣寒意從頂門灌下,驚道:“你——你沒死?”

那少年含笑道:“是了,託您的福,我還算安好。我若死了,道友的罪過就大了。我沒死,對於道友,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麼?”

長青道人盯著他良久,突然長嘆道:“秦越誤我……”

襲殺道宮使者失敗,反而賠上手下性命,隻身逃脫被攔在荒野,自己的下場已經註定了,在他心中,終於閃過極度的後悔——倘若不聽秦越之言,只專心用靈石活動,即使失敗,最多在道宮領一個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