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舟無奈的看著他,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抽什麼邪風?竟然跟三虎討論起這麼高深的問題了。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一雙小手託著腮,搖頭晃腦的唉聲嘆氣。
“其實,其實……”
三虎在一旁小聲的嘟囔著,小舟沒聽清他說什麼,隨口問道:“你說什麼?大點聲。”
三虎鼓起勇氣,大聲說道:“其實,我想睡兩個女人,不,是十個!對,我希望我將來能睡十個女人!”
小舟頓時一愣,轉過頭去看著他,一時間竟接不上話了。
“我爹說了,男人這一輩子,要是不睡十個女人,那就不算是男人了。”
看看,多好的爹啊,一生這點願望都寄託在兒子身上了。
轉過頭來,看著樹下的螞蟻搬家,悶著頭也不說話。
“小舟,那你的願望是什麼呀?”
“我的願望?那可就多了,說了你也不明白。”
天氣晴好,雲朵潔白如棉絮,兩個小孩坐在林子裡,誰也不說話。
“虎子哥!”
遠處突然傳來孩童的叫聲,三虎站起身來,伸長了脖子喊道:“這呢!刀兒!這呢!”
七八個十多歲的小孩風一般的跑過來,人人揹著小弓箭,穿著小靴子,全是山中獵戶的孩子。那個名叫刀兒的少年見了小舟,很是高興,忙開心的說道:“小舟姐也在這啊,那就太好了!”
小舟今年還不到八歲,比這裡的孩子都小,可是因為她從小就強悍霸道,鬼主意又多,箭術也好,向來是這一代的孩子王。就連這些桀驁不馴的小獵手也對她很是恭敬,而山下如劉福生之流的村中小痞子,更是見了她就能被嚇得尿褲子。
“刀兒,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從哪來了個小子,弄壞了我們的陷坑,還硬說我們打的獵物是他的。九歌和阿鐵跟他動了手,都被他給揍了。”
三虎一愣,忙問道:“他多大年紀?也是附近的獵戶嗎?”
刀兒答道:“看起來也就十二三,不是獵戶,帶著一群下人呢,是山下的公子哥。”
聽說是山下有錢人家的孩子,三虎頓時有些生氣,他們這些獵戶,和山下的人格格不入,除了小舟,少有朋友。當下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說道:“我去看看,小舟,你去不去?”
小舟今天心情不太好,被一些很噁心的矯情情緒所左右,她也想找點事打發時間,就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說道:“走,看看去。”
走了大半個時辰,已經進了大山深處,只聽前面呼喝聲不斷,幾個小孩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撥開樹叢,頓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坐在馬上,只用一隻手拿著槍尾,正和阿鐵鬥刀。
阿鐵今年十四,是這附近小獵手的頭頭,黑黑的臉蛋,壯的像一頭小牛犢一樣。阿鐵的父親是這嵐溪山中的獵戶首領,一把大刀耍的極好,箭術也是出神入化,據說深夜裡百丈之外跑過的耗子都能一箭射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總之這位名叫阿鐵的少年功夫是不錯的,可是看他和那馬上的少年比鬥,卻落入下風。而那名少年還明顯並未用盡全力,嘴角掛著一絲淡笑,一幅戲耍他的模樣。
“砰!”
阿鐵的肩頭被那少年的長槍挑中,踉蹌的倒在地上,傷口不算太深,卻鮮血淋漓。
神秘少年身後的護衛頓時齊聲喝彩了起來,有人奉承道:“少主人的槍法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呸!”
三虎吐了口吐沫,抓起刀就要衝進去,卻被小舟一把拉住。她皺著眉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那少年身後的護衛,眼睛一轉,頓時計上心來。
“我願賭服輸,這隻狍子可以給你,但是其他的這些,不是我一個人的,是我的兄弟在這做陷阱等了四天才捕到的,你不能拿走。”
阿鐵捂著肩頭的傷,很男人的也不叫疼,大聲的說道。
那少年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袍子,衣襟上繡著碧雲如意紋,衣衫下襬以祥麟為飾,裡面是暗紫色的深衣打底。腰配同色腰帶,一隻通體雪白的玉佩吊墜掛在腰帶上。風吹來,揚起他鬢角的鬢髮,越發顯得鳳眼修長,薄唇英眉,俊朗無匹。
只見他淡淡的笑了一聲,眯起一雙丹鳳眼,身軀微微前傾,靜笑著說道:“你搶也搶不走,打也打不過,憑什麼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講條件?”
阿鐵一愣,就見那少年槍尖一挑,那隻狍子頓時被揚起,一名站在他身後的黑衣下人連忙跳下馬背,將那些獵物都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