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躺在她的懷裡,吃著奶水。
柔心雨憐惜地看著懷裡躺著的瘦小的孩子,聽護士說他生下來不到六斤重,體質很弱。而她的奶水也不是很充足。床頭,放著這幾天的刷卡消費單,這幾天下來,幾乎花了所有的積蓄。
在生產後第五天,在醫生和護士的阻攔下,她執意出院了。一個人,懷裡抱著脆弱的孩子,手裡擰著一個裝藥的塑膠袋,忍著腹部疤痕傳來的痛楚,擠上了公交車。
“不要臉的女人,還生了個野種——”老太太低低地咒罵出聲,然後離開。
“剛剛在家才餵過的!”柔心雨輕聲地說道,她才剛來上班,寶寶怎麼就會餓了呢。
“哇——哇——”這天,她同樣地在服裝廠工作,寶寶卻突然大哭起來,她不停地搖晃著疲憊的身體,然而寶寶還是不停地哭泣。
“小柔!樓梯上那天是被你弄髒了的吧?!我家買了兩桶漆才把那些血給刷乾淨!回頭你把買漆的錢交了!總共兩百塊!”房東老大媽對著抱著孩子的柔心雨刻薄的說道。
“是不是餓了?”身邊的同事關心地問道。
“那麼多啊?”她嘴裡小聲地嘀咕著,知道這老太太是存心敲詐的,但她也沒有勇氣反駁,“大媽,我知道了!”她微笑著說道,不能得罪這個老太太,不然他們母子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這個小閣樓的房租在繁華的a市來說,已經是她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了。
“高燒了!阿姨,您幫我請個假吧,我家小澤高燒了!”柔心雨慌張地對旁邊同樣來做短工的老婦女焦急地說道,然後立即包好寶寶身上的毯子,立即向工廠門口跑去。
一路上,她慌慌張張,早上7點半的光景,外面灰濛濛的,她一路小跑著,知道這家工廠附近就是一家社群診所,而它的對面,則是一家豪華的私人醫院。
可是他們後來又報告了幾次,他才有意無意地來到了a市,根據他們所說的地址,卻沒有想到,在一個爆炸現場,看到了妙涵,沖天的火光下,他冒著生命危險將她救起。
回到這個狹窄的空間,這個閣樓很矮小,她每天必須微微彎腰,才能防止頭被屋頂撞到。這個閣樓,冬冷夏熱,此時,冷冽的寒風正從破損的玻璃穿透,凍得她渾身直打哆嗦。
在眾人的犀利眸光下,在那些老太太的閒言碎語聲中,她抱著孩子經過院子,爬上樓梯。樓梯上,被新漆上了深紅色的油漆。
坐月子的一個月,她就沒閒過,每天有好多好多尿布要洗。沒有多餘的錢買吃的,就連雞蛋都成了奢侈的食物,她的奶水也很少很少,寶寶常常因為飢餓而半夜哭鬧起來。
聲音雖然小,但是卻清晰地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她想反駁,她的孩子才不是野種!但是,卻懦弱地沒有能力去反駁。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看,她又學會了一條生存法則。
她找出舊衣服,剪成碎片,燒了一桶熱水,將那些碎布放在熱水裡,浸泡,消毒,然後晾乾。這些布,她用來做寶寶的尿布,她實在沒有多餘的錢,給寶寶買紙尿片。
她揹著寶寶去附近的小服裝廠做短工,雖然很苦,但是每天都會結現錢,錢,是她最需要的。工作的時候,她都一直揹著寶寶,他醒著的時候,她的身體還要不停地搖晃
寒冬臘月,她靠著服裝廠的微博工資過活,奶水不足,她只能喂寶寶吃米粥,還好寶寶很懂事地配合著。這樣的工作,就連新年,她都沒有間斷過。
小澤被確診為腦膜炎,還好送得及時,經過搶救,治療,才沒有烙下病根。只是這次治療,徹底花光了她所有的積蓄!
搖了搖頭,她小心翼翼地上樓。
梅白俗九四梅九。柔心雨將寶寶放下,在看到寶寶通紅的小臉時,她的心倏地抽緊,輕柔地探上他的額頭,灼燙的溫度,令她的手都燙得縮了回去。
歐御爵的人最近經常向他報告說,在a市發現了柔心雨的身影,起初,對於這樣的訊息,他只是微微震驚,隨後又覺得不可能,或者他們是把妙涵當成了柔心雨了。
氣喘吁吁地跑著,深怕懷裡的兒子會出事,突然間,不遠處的馬路上揚起沖天的火光,隨即傳來一聲轟隆的巨響。不過她並沒有因為這樣的聲響而停下腳步,繼續奔跑著,此刻她懷裡的寶寶才是她最關心的。
漆黑的夜,她看著懷裡的小澤,看著這個瘦弱的孩子,她的心如在滴血。怎麼辦?到底她要怎麼做才能掙到錢,才能給這個孩子一個安逸的生活。
焦急的她,並不知道,此刻,馬路對面,她深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