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過幾日,衛長安就收到底下人的通報,寧國公府和曹家在替寧全峰合八字。
“公子,您以後還真的有一個國公府的表妹婿了,青紙剛剛傳來話說,都已經下小定了。”青菊快步地跑進來,一口茶都來不及喝,語氣急躁地說道。
衛長安拿著茶壺的手一抖,差點把茶壺都給扔了,她皺擰著眉頭道:“怎麼這麼快,昨兒剛合完八字,今兒就下小定。姑姑是怎麼想的?姑娘家定親不是應該矜持著些,才能表示姑娘家金貴嗎?到了表妹這裡,急吼吼地可不是讓人看輕了去!”
青菊撿起一旁的扇子給自己扇了扇風,額頭上細密的汗水都跑得流出來了,聽到她這番話,立刻迫不及待地接了話茬道:“可不是!表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雖是出身商戶人家,但是奴婢瞧著她,根本不比世家姑娘差什麼。本來商戶之女想要進入上流圈,就比較困難,親事定的這樣急,好像怕寧公子跑了似的。估摸著以後見客參宴,都得被人家拿出來笑話!”
“你又知道了,整天在這裡胡沁。什麼時候主子的事兒輪到你嚼舌根子了,若是讓姑奶奶聽到了,有你受的!”青竹端著一盆梅子正好從外面進來,聽到她這番話,立刻伸手戳了戳青菊的額頭。
看到她倆這樣耍寶,衛長安緊緊揪起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些。她把玩著手裡的茶杯,輕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曹家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只能看姑姑和表妹自己的造化了。”
她其實是在等衛侯爺那邊是否有阻止的可能性,不過林曹兩家動作太快,讓人目不暇接的,定個親事像是要搶人似的。估摸著衛侯爺那邊還沒有反應過來,只希望他的辦事效率能夠快。
京都這幾日還算比較熱鬧的,也不知是哪一位好事者,把寧曹兩家定親的事情給傳了出去。立刻引起一陣軒然大波,說什麼風涼話的都有。
“寧國公是不是腦子抽了?大公子日後肯定是世子,竟然讓一個商人之女當未來主母?”
“這你懂什麼,曹家可是皇商,富可敵國。傳聞後院堆得金子都快趕上國庫了。平日裡女眷們用的一應東西,都是比照著皇宮裡的貴人們來的!”
“這你可不能胡說,如果曹家真的這麼不懂收斂。他們家早就被抄了,你以為那位還允許京都裡有人當土皇帝呢?”
“曹家現任當家主母是衛侯府出來的嫡姑娘,當初在京都裡求親的人可是踏破了門檻,沒想到被個渾身銅臭味的商人娶走了。如今她的女兒重回上流圈,恐怕是為了找回之前身為貴女的尊榮吧?”
“你們這些人啊,都沒說到點子上。說不準寧國公根本不想把世子之位傳給大公子,要不然這麼多年了,大公子現在是五皇子身邊最得力的人選,前途一片光明。一封請封世子的奏摺就那麼難寫嗎?”
茶館裡面特別熱鬧,一個個做完了活計來喝茶的人,此刻就滔滔不絕地探討著。現在就連說書人編的故事,都得往商人之女嫁入高門府邸上靠,否則人家都不愛聽。
衛長安就坐在二樓的雅間,不過她的房門大敞,外面的聲音一一傳進來。她聽到最後一個人的說話時,不由得挑了挑眉頭,雖然這句話被無數人嘲諷,不過還是勾起了衛長安一些回憶。
“公子,府上出事兒了,姑奶奶回府大鬧,夫人讓您趕快回去。”青硯快步走了進來,湊到她的跟前輕聲說了兩句。
衛長安挑了挑眉頭,姑姑忙著給曹明華定親的事兒,為何回侯府大鬧?難不成是衛侯爺出手並且成功阻止了這門親事?
想到這裡,她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剛想開口詢問原因,茶館底下就傳來一片喧譁聲。
“剛得到的訊息啊,寧國公府和曹家的親事黃了。曹家的姑娘定給了別家,聽說已經下了聘禮,曹家收下了,還順帶著把提日子(定期,就是定下成親的日子)都定了下來。”茶館外面迎客的小二快步跑了進來,揚高了聲音喊道。
衛長安微微一愣,所以這寧國公府是被截胡了?
她原本以為寧曹兩家的親事,流程走得算是比較快的,沒想到這是哪一家,比任何人家定親的都要迅速,直接越過了前面幾個步驟,都到了提日子,只差沒讓新郎官直接穿著喜服,把曹明華迎回家了。
“這麼快?這是誰家,敢搶寧國公府的親事!”底下一片人詢問究竟定給了誰家,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
蒼國的世家大族,除了異姓王,就是寧國公府和遼國公府排第一了。還有哪一家敢公然跟寧國公府叫板的,原本國公府的嫡長子和商人之女定親,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