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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部分

也難怪剛才那年輕人會那樣說話,因為虎娃看上去就穿著最普通的葛衣,散發未冠,腳蹬一雙麻鞋。衣服上雖然沒有補丁破洞,但看上去也很很舊了。

虎娃當然不是故意要穿得破破爛爛出門的,其實如果仔細看,便會發現這少年其實非常乾淨整潔,頭髮上無一絲灰塵,連麻鞋都沒有沾上泥土。而且他的衣服看似是最普通的葛布所制,其實是異常輕柔舒適的水布,不僅堅韌甚至水火難傷,堪稱一件寶物了。

只是經過法力煉化後的葛絲水布,看上去並不是嶄新的樣子,就是一件尋常的舊衣服,而那年輕人連看都沒有多看虎娃一眼,怎會留意到他的非同尋常之處。季節是初春,天氣還有些寒冷,虎娃就穿著這麼一層單衣,顯然是身份微寒之人。

或許只能怪玄源最近不在彭山,否則就算虎娃不甚講究,玄源也要將夫君打扮精神了再讓他去學宮,不會是這麼隨意的樣子。而其他人,誰又敢管虎娃大老爺出門穿什麼衣服呢。

過了一會兒,那夥人應是休息好了,魚貫而出。那管家模板的中年人又朝虎娃喝道:“還不快套馬備車!”

虎娃搖頭道:“你們的馬已經喂好刷乾淨了,自己套上車走吧。”

這是很平常也很正常的回答,因為路邊的寮肆雖有停車歇馬的地方,但是套馬備車之類的事情,還是需要客人自己做的。當時情況與後世不同,在巴原上馬車還是很罕見的,一般商隊只能用牛車,因為馬很嬌貴,難以馴服與飼養,御馬更是個尋常人不掌握的技術活。

備馬套車同樣是個技術活,一般人不會,弄不好還會被馬給踢了。那中年人卻勃然大怒道:“你是皮癢了嗎?拿了我家庚良公子的賞錢,還敢偷懶耍滑!”(未完待續。)

007、路遇(下)

公子?按巴原禮制,國君之子可稱公子。那年輕人不可能是少務的弟弟,更不可能是少務的兒子。而這說話的中年人確實是那年輕人的管家,剛才就看虎娃有些不順眼,在他看來,這小夥計能給自家少爺車刷馬已經是天大的榮幸,根本用不著給什麼賞錢。

可是少爺方才偏偏扔了賞錢,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看虎娃不順眼,這一點微妙的心思,他自己也形容不清,所以莫名想找點磋。

虎娃笑了,搖頭道:“看來這錢不好掙啊,就算我看那兩匹馬順眼、幫個忙吧,錢還給你!”他上前兩步將三枚陶幣扔了回去,卻不是扔向那管家,而是還給方才那位名叫庚良的年輕人。

陶幣在空中劃出弧線,恰好落在庚良的腳前,對面所有人皆變色,庚良怒喝道:“大膽!”

隨著這聲怒喝,虎娃忽覺腦後生風,那名管家已經拿起馬鞭抽了過來。只聽啪的一聲,抽得是又重又狠,被抽中的人卻非虎娃,而是庚良。

虎娃向旁邊側了一步便躲開了,那鞭子本也抽不到庚良,許是因為力道沒有控制好,鞭子莫名在空中拐了個彎,鞭梢正掃在庚良的臉上。從額頭到鼻樑再到左側臉頰,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痕跡,迅速腫了起來,有些地方還滲出了血珠,感覺是火辣辣地疼。

虎娃扭頭看了太乙一眼,他剛才只是側步讓過了鞭子,可沒操控鞭子去抽人,這是太乙動的手腳。而那庚良也不完全是廢物,顯然有些功夫在身,管家只是個普通人,儘管這一鞭事出突然,原本也應能躲開的。可是太乙想讓鞭子抽中,庚良再大的本事也得挨抽啊。

庚良被抽懵了。向後一仰又被同伴扶住,場面一片譁然,他捂著額頭一指虎娃怒喝道:“將這兇徒拿下治罪!”

那管家一鞭子抽在了少爺臉上,心中大駭,聽見這句話,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便朝虎娃撲了過去,是打獵時用以切割皮肉的獵刀。然而他的身形剛一動,就莫名騰空而起,噗通一聲摔在那夥人的身前。

太乙已站在虎娃身前,喝道:“放肆!”

虎娃就算把他們給殺了。也犯不著和這些人計較什麼,更不會因此動怒或自覺受辱。虎娃雖不驚不怒,但太乙卻怎能容這些人冒犯師尊,他也看出來師尊不想在此地亮明身份引發混亂,所以只是出面喝止。

庚良額頭和臉都被抽腫了,眼神也不太好,厲聲到:“大膽兇徒,一起拿下!”一名同伴及時拉住了他,小聲說了幾句話。想必是勸阻眾人不要衝動。

太乙走過來的時候,將一塊牌子掛在了腰間,銀色的質地非常醒目,正面的紋路像一條大蛇。是巴國宗室的圖騰,也是如今倉頡所創的“巴”字。巴原分裂成五國後,國工信物的正面都銘刻了這個圖騰,但也有微妙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