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能夠確定嗎?再想想。”
我又裝出想的樣子,然後邊搖頭邊肯定地告訴他們我不認識有這個名字的女人。
兩位科長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同時盯住我,張科長臉上換上了有點開心的笑容,連陰沉嚴肅的李科長臉上也隱約現出了一絲笑意,“那就好辦了。”李科長說著站起來在房間來回走了一回,又坐下。張科長大大喝了口水,我感覺到他們的心情和房間的氣氛一樣,明顯的開朗起來。我有些迷惑了,等他們坐下後,我喃喃地問:“我不懂你什麼意思,什麼好辦了?”
“是這樣,我們覺得這個案子有眉目了。”
“因為我不認識這個女人的緣故嗎?”
“不是,因為你撒謊!”李科長插進來 ;“我們不喜歡嫌疑犯撒謊,可是欲蓋彌彰的謊言卻可以幫我們不少忙。”他邊說邊從案卷中抽出一張放大後的照片,緩緩地從桌子上推過來。隔著整張桌子,黑白照片上模糊的稜角已經讓我感覺到那是一張蓉兒躺在床上的照片。她經常在我面前擺出這種撩人的姿勢躺在床上,烏黑的長髮一半散落在枕頭上,另外一半從雪白的脖子上一直垂落到豐滿的胸脯前,一條粉腿微微抬起,下身穿著性感的丁字型內褲欲露還掩,這一瞬間我十有九次會一洩如注。這些東西閃電般出現在我腦海裡,照片已經正正擺在我的面前,我立時意識到這是公安取證人員拍攝的現場照片。蓉兒嘴巴緊閉,眼睛卻睜得大大的,我的心一陣緊縮,立即避開了照片上那空洞的眼光。
“怎麼樣,認識她吧?今天早上她的姐妹發現她就這樣躺在床上,死了。”
“是蓉兒!我認識,昨天我還見過她。”我不想再看照片,但我可以肯定,那空洞的眼光一定仍然看著我。”
“可你剛才還說不認識她,我得提醒你,你撒了謊!”李科長聲音中突然帶上了威嚴,“你在最不應該撒謊的問題上撒了謊!這樣,問題就好辦了。”
張科長看我仍然不言語,抓住機會開導著:“為了節約大家的時間,你就坦白告訴我們,你和謝婉蓉的死有什麼關係?或者你可以回答我們,是不是你殺了謝婉蓉?”
我又強迫自己看了一眼面前的照片,蓉兒平靜的樣子,讓我不敢相信她真的死去了,“是他殺?還是自殺?”
“你應該回答問題,而不是問問題。”張科長裝出生氣的樣子,“我們還要等最後的鑑定出來,但是從目前已知的證據推測, 她是被人殺死的。你看,死後還被擺上這樣的姿勢,自殺的人在死時不可能擺上這種撩人的姿勢吧。現在可以回答問題了嗎?”
“我想不起她的名字,我一直叫她蓉兒,她喜歡我這樣叫她,我也喜歡這樣子叫她。”
“蓉兒?原來是這樣,”兩位公安都顯出不相信和失望的樣子,那你告訴我們,是怎麼死的?”
“李科長,張科長; 應該是你們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吧,我什麼也不知道,真的!”我急切地說。後來我想, 在此時此地知道蓉兒的死訊多少緩解了我的悲哀,因為我必須面對兩個對死亡見慣不怪的公安和小心謹慎地為自己辯護,否則,蓉兒的死訊一定會讓我嚎啕大哭的。
為了節約大家的時間,我告訴公安,蓉兒是從湘西來的,我是鄂西來的,我們那地方相愛的男女就喜歡稱呼對方“楊子”“ 婉兒”“蓉兒”。特別是我們這些流浪在外的人,這樣的叫法讓人感到親切。我想謝婉蓉讓我叫她兒蓉大概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她特別羨慕金庸小說中的黃蓉,她常常說,如果這輩子無法找到象郭靖那樣傻頭傻腦,武功高強卻又對自己愛不釋手,始終如一的男人,活著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我盡我所知告訴兩位科長,張科長聽得有些入迷,李科長卻顯出有些不耐煩了。我想張科長可能讀過金庸的小說,李科長這麼嚴肅的人就不會去看武俠小說的,我講了大約半個小時,李科長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我。
“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從你的話裡得出這樣的結論,蓉兒如果找不到真心愛他的象那個姓郭的什麼大俠一樣的人的話,就會覺得生命沒有意義,你是否暗示她就會因此而自殺?”
“我是這個意思,不不,我並不是暗示她是自殺,是否自殺,這得由你們公安決定。”這是我進局子裡第一次對李科長產生警惕,“我不是也說了,如果大家相愛,才可以蓉兒蓉兒地稱呼嗎?”
“你們相愛嗎?”李科長端詳了我一陣,接著掃了一眼桌上的照片。我覺得很不舒服,我三十七了,那照片上的容兒才二十二,並且蓉兒永遠是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