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他們自己的,有些是他們家人的,什麼草菅人命,強搶民女,這些罪證不知道收集了多少,小到他們家宅中哪個下人死了都有。重要的是全部都有證據,讓他們有口難辨。律法對上層人士格外開恩,弄死平民不過罰幾吊錢的事,上次是王青倒黴遇到了晉王,之後查出的事太過惡劣,才遭到了流放。所以這些皇室聽到前面的罪證不過是變了臉色,等到了後頭趙鄴放出了大招,他們才真的怕了。“買官賣官,利用職務之便盜取國庫錢財,就連在宮中這段時間,也不忘從宮廷中順東西。”趙鄴似笑非笑地滑過幾人,“要不是看到了確鑿的證據,朕都不曉得朕的親人們眼皮子淺成這樣。”閩諧修聽著跟其父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想到趙鄴那麼仔細的在盯著皇室的人,更沒想到這些皇室的人看起來精明,卻一個個都是蠢蛋,竟然做了壞事沒一個擦乾淨屁股的。若是閩諧修知道了這些人是怎麼處理,怕就不會那麼說他們蠢,而是趙鄴太精,這裡頭有許多事都是秦驊在位時他們犯下的,哪裡曉得趙鄴從哪個時候就開始注意他們了。“要不反了吧!這江山本來就是秦家的,那趙鄴算是個什麼東西。”下了早朝,幾位老王爺侯爺齊聚在公主府,趙鄴如今要架空他們,他所掌握的證據,足以讓他們沒了利刃。就算是現在勉強保住一命,以後是死是活還是得看趙鄴臉色。“他怎麼會成長的那麼快!”長公主面色扭曲,若是可以反,她怎麼會想不反,但如今秦筠別說肚子鼓起來,連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生,拿什麼反。“這事還得要從長計議。”“還打算什麼,現在他已經開始清算了,說不準已經派人去暗殺晉王了,我們現在不把晉王接回來,你們拿出先皇遺旨反了他,以後就沒機會了。”“如今遼國蠢蠢欲動,趙鄴用得到鎮國公府與王家,他想清算不一定有那麼容易。”幾個老頭聽出了閩諧修的意思:“你們這是想過河拆橋!”閩諧修笑的溫文爾雅,側面的酒窩顯露了出來:“不是過河拆橋,只是如今還不到時候,咱們可不能被趙鄴逼亂了陣腳,幾位王爺覺得我說的可對。”自然是不對,大大的不對!見長公主縮在一旁一言不發,幾人明白了兩人的意思,重哼了一聲:“你們想過河拆橋沒那麼容易,我們要是被趙鄴弄死了,享受不了秦家的江山,憑什麼要讓你沾光,怎麼也得把你們全部拖下水了!”老王爺的白鬍子猛地顫動,惡狠狠地看向了一圈屋裡的人,拂袖而去。長公主愁著眉看著幾人的背影:“趙鄴估計就是想看咱們窩裡反,現在他如意了。”閩諧修沒搭理她,摸著下頜在想事情,半晌抬起了頭:“他們說的也不是不可行,我們為什麼不趁現在反了。”趙鄴成長速度太快,要是再給他時間,估計他們就徹底輸了。“你瘋了!要是被人發現秦筠的身份怎麼辦!前幾朝出了個女皇帝,如今女子連議政都要遭受刑法,若是讓人發現了她的性別,根本不可能再有一個人支援我們。”長公主站起來怒聲道,“那些士大夫哪個願意女子壓在他們頭上,在他們看來在高貴血脈的女子,也該老老實實的在家相夫教子。”要不然她是秦驊的嫡親妹妹,當年備受榮寵怎麼會灰溜溜的被趕出京城,現在後院都還有閩諧修跟丫頭生下的女兒。“就算是懷疑她,難不成那些懷疑的人還能當眾把她衣服給脫了?”閩諧修眼中閃過厲色,“先皇因為名聲把趙鄴定為太子就是他錯的 “想法子讓常薈死在路上。”少年微沙的聲音冷的凍骨,方鐵抬頭看向主子的眼睛, 竟然覺得那雙漂亮的眼睛讓人不敢直視。秦筠的眼白泛著紅, 隱隱能看到薄弱的血管。方鐵早就料想到秦筠要把常薈這個眼線除去,這事他沒感到驚訝, 只是被秦筠眼中翻滾的情緒震到了。“屬下找到機會便會下手, 那謝灃……?”“他留給閩側妃,”秦筠想起了他那一懷的藥, 估計這次出京他也帶到了身上,“他們兩個攪合在了一起, 趕走就方便了。”“屬下明白。”吩咐完了, 方鐵走遠, 雪松就忍不住朝秦筠道:“以前奴婢誤會了方侍衛,還以為他跟常薈一樣是個吃裡扒外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忠的。”“要是吃裡扒外才好。”秦筠滿腔的情緒不知道怎麼發洩, 低聲啞著嗓子道:“我們要是成功走了,他們逃不過一死, 還有那些禁衛所的人,他們下了跟我的心, 我卻要害死他們。”雪松一驚:“怎麼會?陛下應該不會那麼殘忍, 讓所有人喪命……”趙鄴就是不會,那王家呢,鎮國公府了,那些把一切壓在她身上的人,難不成不會惱羞成怒, 拿這些晉王親信開刀。沒有責任負擔的時候,秦筠能一直考慮著走,但真到了有機會的時候,她發現她根本就不能像她想象的一樣不擇手段。京城的那些人貪心有餘,是成是敗與她無關,但身邊這些把性命交付給她的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