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隻兇猛的老虎。
聞一多和吳晗是昆明青年永遠不會忘記的兩個名字。
時代召喚著這兩個有無比強烈正義感和無比勇敢熱情的知識分子。當他們痛苦地而又痛快地走上歷史新道路——中國新知識分子的道路時,兩個人越走,手拉得越緊。
中途,一箇中了暗箭倒在血泊裡了。另一個大聲痛哭了一陣,更堅決地往前走著……
一
聞一多和吳晗,一個是詩人,一個是史學家,一個已經死了,一個還在北平教書。
他們都是清華大學的畢業生,都在清華教書,在昆明,最後還住在對門。可是,他們成為朋友卻只有三年的時間。吳晗後來追述過這件事:
“我記得清清楚楚,當你住在昆華中學的時候,因為一件必要的事,我帶了幾個學生去看你。”
“在你作新詩人的時候,我知道你,並不尊敬你。當你埋頭研究詩經楚辭的時代,我明白你,並不接近你。可是,當這一晚上談了三四個鐘頭以後,我們的思想和工作都結合在一起了,我不但瞭解你,接近你,而且尊敬你。”
“此後的三年中,我和你分享著憂患,貧困,緊張,忙亂,痛苦的日子。”
從那以後,吳晗書齋的牆上添了唯一的裝飾品——一幅兩尺寬一尺高的橫幅。上面用鐘鼎文寫著:“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一多”。
二
從他說著一口清脆地道的國語,誰也想不到聞一多是湖北浠水人。在他聽到日本法西斯投降立刻剃去長鬚的前一天,沒人會相信他才47歲。人人都知道他是新月派詩人,卻很少知道他是在美國學美術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