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彼此廝殺的戰場之上。
面對魔物,是沒有人會講騎士的規則的。魔物不會,劍士也不會。
格里菲因公主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她咬牙一劍架住蛛母‘安納隆斯’的螯肢,但巨大的力量還是讓她嗚咽一聲被壓向地面。隨後第二支螯肢由上向下一下向公主殿下頭頂插下——
“小心!”布蘭多手腳冰冷,生怕看到格里菲因公主在自己面前被殺死的場景。但正是這個時候,一道白光從公主殿下身上亮起,頓時讓蛛母巨大的螯肢偏向一邊刺入了少女的左肩。
半精靈少女雖然咬緊牙關,但還是發出一聲壓抑過後的慘叫。她從小到大還從未感受過如此劇烈的痛楚,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有防禦裝備!
布蘭多心中一起一落,好懸他沒心臟病,不然只怕這一下就要被活活嚇死。不過他也不由得暗自抹了一把汗,早應該想到格里菲因公主作為王室成員身上肯定會有那麼一兩件保命的魔法裝備的。
一瞬間,已是生與死的差別。布蘭多終於趕到,他怒吼一聲舉起大地之劍就向蛛母龐大的身軀與細小的頭顱之間的連線處砍去。但預想之中的手起頭落的場景不過是一個想象,只見滋一聲大地之劍無堅不摧的劍刃竟只在安納隆斯的硬殼上拉出一條明亮的火花,布蘭多不禁有點絕望——這東西有那麼硬嗎?
布蘭多的攻擊還是引起了蛛母的注意,它拔出格里菲因公主左肩上的螯肢。掉過頭,右爪一揮,結結實實地打在布蘭多胸口上。這一下攻擊迅速絕倫。布蘭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掃倒在地,頓時摔了個頭暈眼花。
他搖搖頭剛想重新爬起來,但卻感到安納隆斯抬起前腳壓了上來。死死按住他的雙肩。然後這巨大的蜘蛛埋低身體,開啟螯肢,露出八對腥紅色的眼睛之下銳利的毒牙。
我靠,這傢伙不會是餓了吧!
布蘭多瞪大眼睛,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畢竟任誰被一頭龐然大物當做下一餐恐怕感覺都不會太好的。他腦子裡轉得飛快,正在思考脫身之法,這個時候公主殿下按著肩頭咬牙衝了上來,舉起劍連人帶劍一起撞在了安納隆斯的腦袋上。
蛛母本來正一口向布蘭多咬來。但這一下卻被撞得一口啃在岩石上。格里菲因公主肩頭上的傷口因為這一下再一次被扯開,而安納隆斯也一口將洞穴內堅硬的花崗岩地面咬出一個大坑來——還留下一池腐蝕性極強的毒液——公主殿下痛哼一聲,蛛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憤怒地尖叫。
她馬上轉過頭,向格里菲因公主噴出一道墨綠色的毒箭。公主殿下正用手壓住長劍架住蛛母的螯肢,避無可避,身上的魔法裝備也失去了效用,她只能像是認命一樣緊閉雙眼別過頭。
不過毒箭並未如她想象中一樣降臨她身上。格里菲因公主縮著脖子等了片刻,然後才微微睜開眼睛,她回過頭,驚訝地看著一個淡藍色的護盾浮現在她身邊,而毒箭早已消弭於無形。
這是水盾術。一個連元素使學徒也能施展的法術,但卻是安納隆斯毒箭術最大的剋星。這是玩家們寶貴的經驗,也是布蘭多最大的財富。
蛛母連續噴了兩次毒之後,也忍不住陷入了萎靡之中。好不容易爭取到喘息之機的布蘭多連忙大喊:“巴巴莎,快想辦法幫忙!”
其實他倒是想自己掙脫出去,只可惜蛛母和他實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存在,即使是萎靡狀態下也不是他可以對付的。
之前對付威廉姆斯那是運氣好用破魔錐刺穿了對方的法則之線,引起了對方的法則反噬才殺死了對方,但也是怪那個傢伙自己腦殘將他拉入極之平原之中才有後面的結果。蛛母則完全不一樣,即使他現在有辦法拿出弒神破魔錐,但也要對方有法則之線給他釘才行啊。要知道魔物大多十分敏銳,不會輕易將自己的法則力量施展出來。
不過巴巴莎這會兒還真找到了一個辦法,這滿臉皺紋的老妖婆馬上對自己的養女說道:“快,糖罐,用你的法術!”
那個抱著蜂蜜罐子的少女從裂縫中爬了出來,然後布蘭多就看到她背後浮現出了許多莫名形狀的生物,有些像是牛或者馬,又有些像是魔物或者傳奇生物,還有一些根本沒有具體的名字,每一種生物都有一個自己的名字——布蘭多一眼就認出那些都是‘真名’,被刻印在法典之上真正擁有力量的名字。
那些名字大多千奇百怪,用各種各樣的語言寫成。有些甚至純粹是一串字母,或者意義不明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類存在會用到這樣的名字。
那就是契約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