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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了,強得令他沒有插手和置啄的餘地。

謝豹花雖然總是對他委婉承歡,但方狂歡深明地感覺得到,謝豹花是在遷就他。

——不像“弄玉樓”的小氣姑娘、小燈姑娘,他們是真得崇拜他。

只要方狂歡說笑,她們就校得吱咯吱咯,樂不可支;方狂歡稍微說一些過往的驚險經歷,她們就聽得如痴如醉,既贊又羨。

方狂歡覺得在她們面前,自己不僅像是個男人,而且更像是一個英雄。

所以他總不忘找藉口常去“弄玉樓”。

當有一次,謝豹花在店裡正忙著,問他拿了那麼幾錠銀子到哪裡去的時侯,方狂歡就隨口地答:“去找大小口他們喝酒。”

——大小口其實就是他當年的兄弟顧皇飛的綽號。

待一切安定之後,前途似不在有風險,方狂歡因為耐不住的寂寞,便聯絡上他過去的老兄弟顧皇飛。

他沒有告訴謝豹花,因為他知道她一定不贊成他找回以前的舊部。

自此以後,方狂歡便開始對謝豹花說謊。

只要有了開始,就算是說謊為了圓上一個謊,他只好不斷地把謊撒下去。

何況,顧皇飛他認識了一位在溫江十分有名的才女,宋小耳姑娘;小耳能詩能歌能舞,狂歡能飲能劍能付得起銀子,更是歡場裡的恩客。

方狂歡對宋小耳,卻非常的動心,甚至動了真情。

小耳是個微愁的女人。

她一向都很順從方狂歡的意思,在他面前,她一向都沒有主意。

“你的憂鬱正鎖著我的輕愁,”方狂歡跟宋小耳纏綿時說:“看到你我就心疼得心都痛了。”

小耳不相信,笑問:“你那位當家的呢?”方狂歡一時沉下了臉,說不下去了。

直至有一次,方狂歡較晚回家,謝豹花一早就在家侯著埯,見他喝的七分酩酊,便替他掛上外袍,忽沒來由地問了一句:“狂歡,你不要對不起我才好。”

她的人在黯淡的角落裡,幽忽地嘆了一聲,又說:“我是為了你才絕了後路,殺了師兄的。因為我知道他是終究不會放過你的。你看,我已沒有退路了……”

方狂歡乍聽,吃了一驚,手都涼冰了。

他連忙哄她,問她為何胡思亂想,謝豹花這才點燈一笑道:“沒有就好了。”

方狂歡心頭難免忐忑。

這一次,方狂歡到了宋小耳家裡,顧皇飛也在廳中,不過,兩人都沒有歡容,反而是滿臉惶懼之色。

方狂歡大奇。

顧皇飛苦著臉說:“老大,我們對不起你,但也是迫不得己。”

然後,大廳四周就閃出了數十個人。

這些人行動,無聲無息,迅輯絕倫,縱未動手已知是高手。

然後出現一個如巨獅般的老人。

他大刺刺的坐下,大刺刺的道:“我姓張,單字傲,人稱我為張傲爺。我追蹤你已許久了,這次要顧皇飛和宋小耳把你交出賴,你逃不了,最好也別想逃。”

單憑這幾句話,張傲爺已粉碎了方狂歡的鬥志。

更何況這些日子的安定安穩和倚香偎玉,方狂歡也沒有什麼鬥志。

然後,張傲爺交給他一件任務,也是一個難題:

“我不一定要殺你,只要你替我辦好一件事,我甚至可以不殺你。”傲爺說:“你拿這包藥粉,毒死你的妻子。當然,我隨手都可以殺了她,但我要你來殺她,她才會死得含恨,死得不甘。”

“你殺我的兒子,他在強暴弱女,死有餘辜,我雖然痛心,但也明白事理。”張傲爺不讓方狂歡有思索的機會、考慮的餘地,“但她是我的人,我本要納她作續絃,她叛我,毫無道理,我看得出來,段先生和阮夢敵是死於暗算的,一定是豹花下的手。所以我一定要她死…”

“只要你殺了她,我可以放了你,你也可以娶了宋小耳遠走高飛,我當這麼多手下面前說這句話,自然算數。”張傲爺不容他拒絕,有力地道:“你如果不殺她,她也死,你也一定死,你根本無需多想。”

他迅給方狂歡一個小方包。

一包藥。

毒藥。

——毒死他妻子的藥。

兩杯酒,兩個人。

這樣的燈色,似曾相識。

謝豹花臉上有淡淡的化裝,雖然不時地笑著,但讓人感覺到她是寂寞芳姿照水紅。

“你很久沒有跟我一起吃飯了吧?”謝豹花掠起一絲戀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