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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幫助你,結果你竟然這麼傷害她!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個女孩子呢,你不知道女孩子的自尊心是最敏感而纖弱的麼,我要你對芊芊道歉,一定要道歉!”

汪子默一家都是有教養、有文化的,平日裡對待下人也是彬彬有禮,那個十六七歲的小傭人又是剛從鄉下過來,哪裡見過梅若鴻這種人,被他一嚇呆在那裡,紅著眼一句話說不出來。子璇深知梅若鴻的思維早已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所以這些天對他都是抱著有多遠躲多遠的態度,實在避不開時也是能一句話說完絕對不說兩句,就是惹得其他幾人的懷疑也顧不得了。看到他這回竟然在那裡教訓汪家的下人,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不免走過去想敲打敲打他,只是汪子默快了自己一步,上去把兩人拉開,揮揮手讓那個傭人下去了。

子璇氣不過,叫住那個小傭人,帶著幾分笑意訓斥道:

“阿五,你知道今天錯在哪了麼?你現在雖然吃在汪家,住在汪家,但你不姓汪,所以不該做的不要做,不該說的不能說,凡事要謹言慎行,懂麼?”

看著阿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子璇毫不介意,反正也不是對他說的。但那裡梅若鴻正淹沒在杜芊芊大小姐崇拜的目光和不吝惜的讚美語言中,哪裡聽得到子璇的話。子璇嘆了口氣,果然是自己的錯,竟然想著和一個不知道理為何物的人講道理。谷玉農倒是認真聽了,不禁微笑著對子璇豎起大拇指,點頭讚歎,子璇忙瞪了他一眼,讓他老實點。這裡幾個人眉來眼去,陸秀山、沈志文已經鋪好毯子,架上了烤肉的支架,就等著上肉開烤了。汪子默一聲令下,大家紛紛從旁邊的鐵盤子裡拿來自己喜愛的吃食,橫七豎八的放到架子上烤了起來。不一會,一股混合了碳、煙和肉幾種味道的特有香氣便瀰漫在溼潤的空氣之中。梅若鴻大笑道: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子默,上酒來!”

“來了來了。”

汪子默親自捧著一個托盤過來,裡面是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器具,有高腳杯、大瓷碗,還有玻璃酒盅、半大的錫壺,零零總總擺在那裡,很是讓人眼暈。杜芊芊看了,好奇的問道:

“你們這是喝的什麼酒啊?怎麼拿了這麼多不同的酒具?”

“百家酒!”

陸秀山、沈志文一起答道。原來所有的吃食都是汪子默讓人準備的,唯有酒是各人自己帶來。幾個人來自五湖四海,喝酒的習俗不同,比如梅若鴻是四川人,鍾舒奇來自武漢,兩人習俗相近,喝的是鍾舒奇帶的黃酒;“三怪”中的沈致文和葉鳴來自安徽,兩人各拎來一瓶從家鄉帶的米酒;陸秀山最遠,是從東北來的,是畫會里最能喝酒的,他拿來的自然是純正的二鍋頭;而汪家兄妹兩個受過西方教育,喜歡紅葡萄酒,谷玉農自然也跟著汪子璇喝葡萄酒。

面對著西湖月色吃烤肉、品美酒,確實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子璇輕易地融入到這份純樸而簡單的快樂之中,這時大家也拋卻了個人的小心思,坐到一起拼酒唱歌,不亦樂乎。杜芊芊第一次這麼自由快樂,對大家的敬酒是來者不拒,而且什麼酒都要試試,連陸秀山的六十度白酒也喝了一大口,大家見了,紛紛鼓掌叫好。

子璇見到杜芊芊面色通紅,步履蹣跚,已有醉意,不由得擔心起來。杜芊芊若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子還好,但她是杜家千金,杭州第一閨秀,她的一舉一動都有多少雙眼睛看著呢,若是這樣鬧下去,難免會滿城風雨,對誰都不好。她正想著,卻不知誰又出了主意要跳竹竿舞來助興,汪子默便叫人抬來了幾根竹竿,大家趁著酒意載歌載舞,好不熱鬧。杜芊芊真是太快樂了,她把時間都忘了,家教也忘了,爹孃也忘了,整個人都融進這從未經歷過的狂歡裡,興沖沖的跑過去跳舞。

“你是開車來的麼?”

子璇抱著手臂在一旁看著,皺著眉問谷玉農。谷玉農馬上答道:

“我是走來的,不過之前和家裡的司機說了,讓他到你家來接我,剛剛老陸來告訴我司機已經來了,正在門房裡等著呢。怎麼,你要用車?”

“可能。”

她是為了人家好,但人家能不能接受可不一定。

那邊的《水調歌頭》越來越響。“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啊……”

大家驚叫起來,原來芊芊的腳終於絆到了竹竿,整個人就站立不住,倒了下去。梅若鴻和子默同時搶上前去要接,芊芊倒進了梅若鴻懷裡。子默接了個空。 芊芊抬眼一看,和若鴻的眼光接個正著。兩人都驀然震動,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已在彼此眼中,讀出某種令人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