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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大儒陳繼儒也曾說要歸隱,直到做了高官才罷休,直被人譏諷“翩然一隻雲中鶴,飛來飛去宰相家。”說到底,這世上多是營役之輩,“隱居”不過是沽名釣譽的手段,真實願望還是走“終南捷徑”。但有兩個是大家公認的隱士,一個是兩晉的陶淵明,另一個是北宋前期的林逋。

《宋史 隱逸傳》記載,林逋“性恬淡好古,弗趨榮利”。他喜好讀書,通曉百家,才華過人,少年時就是一個滿腹錦繡的才子,成年後也曾遊走於江淮都市,終是不喜鬧市,回到杭州,“結廬西湖之孤山,二十年足不及城市”。

這種“遠離俗世”的隱居生活,可能會令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閒愁萬種的賈寶玉們豔煞不已,驚呼高雅脫俗,但其清苦貧寒程度,實和農民、村夫無異。林逋自幼父母雙亡,“家貧衣食不足”,據說,他在孤山種了三百多株梅花,依靠自己的辛勤勞動,出售梅花、梅子,一點一滴地賺取生活所必需的柴油米醋、粗布麻衣。

閒暇的日子裡,林逋讀書作詩,與梅花、白鶴相依為命、形影不離,“調鶴種梅如性命”,世人戲稱為“梅妻鶴子”。林逋的書法和詩詞造詣極高,《宋史》稱他“善行書,喜為詩,其詞澄峽峭特,多奇句”。林逋的詩以擅詠梅著稱,《山園小梅》尤其獨樹一幟、清麗幽寂,為後人讚佩為“詠梅之絕句”:

“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尊。”

林逋另有一首《霜天曉角》,雖不如《山園小梅》為世人所傳頌,但也是詠梅的妙詞,抒發的都是他淡泊自適、冰清高雅的隱士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