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智文閃身進了包廂,未待蕭正龍開口,他警惕地先掃視了一眼舞池中的情況。蕭正龍見到譚智文終於找到了自己,不由得欣喜地道:“譚大哥,你趕緊得離開這時,我們已經惹上大麻煩了。”
譚智文冷冷地道:“晚了,正龍兄弟,你腳下的那個人是不是想來殺我的?”
蕭正龍點點頭道:“譚大哥,你怎麼一眼就能認出,這傢伙本就是針對你來的?”
譚智文嘆了一口氣道:“剛才在洗手間中,我已經解決掉了一個了。正龍,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蕭正龍道:“譚大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離開後再好好說。你看看,這是什麼?”
蕭正龍把收到的那本中統特工證件遞給了譚智文,譚智文看了一眼驚訝地道:“中統?這怎麼可能?現在全民抗戰時期,這中統不是也殺鬼子和漢奸的嗎?怎麼會和我糾纏上了?”
蕭正龍不住地催促譚智文快走,譚智文沉吟了一下道:“正龍兄弟,這個時候,我倆在明處,殺手藏在暗處。如果我倆現在就衝出去,那局面對我們很不利。”
他瞄了一眼蕭正龍道:“正龍兄弟,你是後來才來到這裡的,這足以證明,你的出現,並不在敵人的行動計劃裡。所以,你仍悄悄下樓,一會,我倆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把這些殺手幹掉再走不遲。”
蕭正龍點點頭,可他臉露難色地道:“譚大哥,舞廳中這麼多人,我們怎麼知道誰是要殺我們的人?這萬一下錯手,亂開槍枉殺無辜,那我倆就和毫無人性的小鬼子沒啥區別了。”
譚智文翻看了一下屍體,指著他胸口的一枚三角別針道:“正龍,你看,這個殺手和在洗手間裡被我幹掉的殺手,都是同一裝束。因此我猜想,敵人為方便統一行動,必然都是同樣的打扮。”
蕭正龍為難地道:“譚大哥,進這舞廳的人,很多都穿著西裝啊,難道我們見穿西裝的就殺?”
譚智文嘿嘿一聲道:“這倒不會!你看看,舞池裡跳舞的那些人,雖然穿了西裝,可有哪個還戴著禮帽?一會你只要看到穿西裝、戴禮帽的,你就多留意一下。要是他們胸前有這樣一枚三角形胸針,而且妄圖從樓梯上往上衝,你就不必猶豫,直接殺死他們就行了。”
蕭正龍按著譚智文的吩咐,從樓下回到了舞池中。不過,他故意選擇站在了舞池中一根粗大的羅馬柱後,為的就是既可以利用這根羅馬柱保護自己,又可以躲在柱後,向欲衝上樓梯的人射擊。
譚智文剛吩咐完蕭正龍,突然意識到許蓉還在樓下,不由得懊悔自己思考得不周。他太過擔心許蓉的安危,在決定動手前,一定要想法通知許蓉避開。
他看了一眼樓下的舞池,不由得大為驚訝。許蓉不見了,在休息的地方沒有發現,也不在舞池中跳舞。
就在譚智文離開,走向樓上的時候,許蓉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樓上。當她看到譚智文神色淡定地從洗手間出來,又鑽入了包廂時,許蓉頓時明白了。
她看到了蕭正龍!許蓉暗暗盤算,這定是蕭正龍白天在哈爾濱城裡發現了異常,因此在回到王家大院,發現了譚智文的紙條後,火速趕來通知和增援譚智文了。
許蓉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她十分清楚,譚智文已經有了防範。已生戒心的譚智文,再加上蕭正龍的配合,這幾個中統特工,自然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因此,許蓉就偷偷在走到了舞池的角落處,她既要避免雙方對射對她可能造成的誤傷,又可趁機在暗中觀察譚智文。至於中統特工,許蓉則一點也不擔心。畢竟中統特工,正是她大日本特高課的死對頭,恨不得借譚智文的手,把這些中統特工全除掉。
見到許蓉並不在舞池中,譚智文沒有了後顧之憂,不由得心中大定。他抓起躺在地上的殺手屍體,從欄杆處扔向了舞池中。
樓下舞池中的客人正跳得盡興,忽然見到一個黑影從眼前急劇墜落。在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後,跳舞的眾人這才看清了地下那具鮮血直流的屍體,都嚇得四下逃躥起來。
埋伏在百樂大舞臺中的其他中統特工,一見到同伴的屍體從天而降,心知情況不妙,都趕緊撥出手槍,對著樓上包廂處開火。
他們仗著人多,邊開槍邊從樓梯處向樓上包廂逼近。躲在羅馬柱後的蕭正龍看得真切,從腰間摸出兩把王八匣子,對著那幫殺手雙槍齊發。
那幫殺手突然受到背後襲擊,都一下子慌了神,正欲調轉槍口時,譚智文又抓住這個機會,從包廂中對著樓梯口射擊。
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