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受冷受累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現在,他卻這樣說,想死的心都有了。
寧少卿一邊梳理著她的碎髮一邊說道,“當初,我滿心的傷感,只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醒過來,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的多活幾日罷了,哪裡有資格去喜歡你……
那天我無意識之中打翻的茶盤,回過神來之後,後悔的要死,卻也沒有起身安慰,只是想著,可能再也不能睜眼,何苦為你添這些個煩惱來著……”
寧少卿語調清平中情感流露,剛才還一副憤然得要死要活的陌千雪這會子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這是人家對她的第一次表白,雖然不是那直接的我愛你三個字。
然,話中的情意卻是綿長,深厚,比那輕飄飄的三個字,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待我再次醒來,看到你那樣的看著我,讓我覺得……”
寧少卿說得情深意重,陌千雪卻覺得有些肉麻兮兮,於是介面道:“你當時是否覺得我很是慈愛,像母親的關懷?”
寧少卿瞪了她一眼,“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下去。或許你是想……”作勢露出牙齒。
陌千雪見那唇間白齒,推他,“聽!我聽還不行。”
寧少卿順著推力起身,踱步走在屋中,幽然開口。
他講了自己當時的感受,說了那天醒來,她給他的是從所未有的溫暖。
然後,又說寧家宅子裡的母親其實不是他的生母。這一點上次說的時候輕描淡寫的代過,這一次卻說的很是詳細。
陌千雪側身半躺榻上靜靜聆聽。
他出身尊貴,儀容出眾,自小又用功,聰穎過人,嫡系獨子,從小便是內定的家主。
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別人敬他,怕他。他自小便是孤獨,沒有玩伴,沒有朋友,身邊除了奴僕跟班,再不會有旁人。
還記得當他知道後母為他生了弟弟,他多麼高興,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和自己並肩的人。他到處炫耀自己有弟弟了,吹噓自己的弟弟長得多麼多麼俊俏,是多麼多麼的聰明。
記得當時剛上族學,族學裡有一位同宗的學長好像說了句,天下的嬰兒都一樣,只會哭,只會鬧,醜得像個小老頭。他便惱了,抓著那個人狠狠的教訓了一回。後來,還被族老們罰跪祠堂,但是,他不後悔,依然咧著嘴笑。
後母對他很好,一直很溫和,總是一臉的笑,生病的時候照顧他,天冷的時候還會囑咐他添衣,弟弟也很依賴他,經常爬在他的身上鬧他,這讓他感覺到了一家人的感受。
久而久之,他竟以為她待如親子,他也視她如親母,視弟弟為一母所出胞弟。
說到那裡,他話一頓,話峰一轉不再提往事。而是幽幽道:“千雪,從今往後,我的家人便是你,此生——有你足矣!”
這話的跳躍太大,陌千雪準備了一肚子的安撫之辭全噎在嗓子眼,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難受得淚眼汪汪的同時坐起身撓撓頭。
前面的話,她自動忽略。
有些不相信,一個別扭的古代男子口中能說出這番話來。這是?宣誓要和她不離不棄?
寧少卿見她低頭無話,嘆了一口氣俯身環住她的腰,把她抱起來,與他面對面的站著。
她是不信他麼?
是因為……他現在還沒有和她圓房?
還是……
有些話,他不敢晚上說。有些事,他不敢晚上做。現在還不是時候,他怕,剎不住車!
就是剛才,他都差點忍不住想要了她。
低頭吻上陌千雪光潔的額頭,再往下,吻到那滿眼的淚上。心頭一顫,那個吻顯得更加輕盈,有如呵護珍寶。
有人心疼的感覺是這般的美妙。你疼她也疼,你哭她也哭。
*
經過幾日的努力,陌千雪總結了一些童話故事,終於畫好了十多張漫畫版童畫故事,坐著牛著來到了桐宅。
自閉症嚴重的好像都怕和外界溝通,自己把自己封閉起來,自娛自樂……她的這些個故事,可都是經過篩選又篩選的。
陌千雪小的時候曾有過一個自閉症同學,在班上從來不主動說話,也不上廁所,問她話只是定定的看著你,學習也不好。
不過,當時的班主任心地很好,又比較開明,把那自閉症同學安排在第一排,生活上學習上都很照顧她,學習上去了就鼓勵。
更是鼓動同學們去喜歡她,照顧她,和她一起遊戲。經過一二個學期下來,陌千雪感覺她比以前強多了,不細看倒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