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娃!”
“嗷~~~土娃子的朋友啊,他爹去老大家裡了,南頭呢。”
大嬸熱情給秦昆帶路。
老大家,就是韓垚的哥哥韓淼家,這裡可能從古至今乾旱怕了,老韓給大兒子起了個韓淼的名字,倒是有些風調雨順、潤澤土地的期盼在裡面。
韓淼家比起老韓家氣派的多,大嬸一路來到門口,給秦昆道:“土娃子有出息了,聽說在南方打工掙了錢,全寄給他爹了,他爹捨不得花,這些年給老大蓋了院子,你瞅瞅,多漂亮啊!只是聽說老大家這幾天鬧了怪事,老韓也不說發生了啥……悶悶不樂的。”
說著,大嬸推開院門:“老韓,土娃子朋友來了,快出來!”
老韓也是一張圓臉,此刻愁眉不展。旁邊的村婦也是興致寥寥,安慰著一個小媳婦。
“爹,娘,你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嘛……這到底咋回事嘛……”
被兒媳聒噪的煩了,老韓也一籌莫展,忽然聽見有人叫喊,他披著外套走了出去。
“他嬸,咋了?誰來了?”
門口微弱的燈光下,秦昆打量著老韓,溫和一笑:“韓伯,我是秦昆。土娃朋友。”
手裡拎的是桑榆城買的水果和酸奶,老韓侷促道:“快進來,提啥東西呢……”
院子裡,帶路的大嬸走了,只剩下秦昆幾人。
在知道秦昆和韓垚的交情後,這一家對秦昆就熱情了起來,老二的朋友,可是城裡的本事人啊,老二在臨江打工去了,不到幾年給他哥蓋了房,村裡都羨慕有出息了,老韓也不會說什麼場面話,看著秦昆衣著得體,定然不是一般人,給秦昆倒了盆熱水:“快洗洗臉吧,土娃子這些年離鄉,多虧你們照顧了。”
用熱水擦去灰塵,秦昆舒爽了不少,鼻腔裡都是黑灰,這特麼的可是從沒遭過的罪。
秦昆一身輕鬆地坐在院子裡,韓垚母親道:“來窯裡坐吧,夜了,窯裡暖和。”
窯洞,煤爐,熱炕。
秦昆一進來就被邀到炕上坐著,脫鞋上炕,還有些受寵若驚。
屁股底下熱乎乎的,窯洞裡還貼著好多獎狀,掛著不少相片,一個昏暗的燈泡垂下。
“這都是老大和老二上學的獎狀。”
老韓嘿嘿笑著,忽然有些落寞:“你說老大命咋那麼苦啊……”
韓垚母親剝開橘子,對秦昆道:“小秦是吧?土娃子電話裡提過你好多次。說你在臨江幫他不少忙,媳婦都是你給說的,你可是咱老韓家的恩人吶。他最近還好吧?往常都是他和他哥電話聯絡,他哥那事一出,俺倆也好久沒跟土娃子透過電話了……”
“伯,嬸子,這次我來就是看看能幫上什麼忙的。韓淼到底咋了?韓垚也給我說不清,你們總得給我說清楚吧。”
“芬兒,去看看娃睡了沒。”
另一邊的小媳婦出院去了隔壁,老韓抱歉笑道:“這是老大的媳婦,村裡的姑娘,老大的孩子這幾天在芬兒媽那養著。老大的事說來也簡單,但有些邪性……前些天土娃子的師父過來看了,都說不好辦。”
“對了,寧不為呢?”
老韓眉頭一挑:“你認識寧老闆?”
秦昆點點頭。
老韓道:“那太好了,寧老闆和馬神婆還沒回來,在田邊呢,我帶你去。”
“馬曉花也來了?”
老韓嘴角一抽,也韓垚母親對視一眼。
這年輕人誰啊?
不是臨江來的嗎?
怎麼還認識白事店的寧老闆和桑榆的馬神婆?
“算了韓伯,我自己去找他們,你們家的地是哪一片,給我指指!”
……
東韓村,韓淼的地裡。
秸稈飛灰亂飄。
一個抽著旱菸的老頭穿梭其中,聽到耳畔鬼哭狼嚎,罵了句‘狗日的’。
他摸出一個孝帶,旁邊一個花衣老太太則開口道:“師兄,別衝動。陰陽壁是裂了,而且應該好些年了,但裡面的傢伙目前出不來。”
“我擔心他們出來?笑話!我是擔心韓淼。”
“擔心也沒用,算時間,他快出來了。”
花衣老太太正是北派鍾家家主馬曉花,旱菸老頭則是寧不為了。
馬曉花搖著小鐘,每次叮鈴一聲,似乎就有很多黑霧散開,但也持續不了多久。
秸稈都快燒完了……
韓淼怎麼還不出來……
忽然,大霧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