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便不好去陪同,只喊了童德來與自己說話,他知道陳顯大人不會真睡,不過是想要思查案情,不想被叨擾罷了,既如此,他當然也不好去休息,何況兒子慘死,他也無法睡得著。至於童德,雖然相信這郡中事宜,那裴家應當都已經打點好了,可瞧見陳顯大人以及捕頭夏陽、捕快錢黃如此肅穆認真,且做事雷厲風行,心下還是有些擔憂,掌櫃東家沒有休息,他本就不打算睡了,如今剛好陪著張重,儘管無法跟著夏陽去聽他們審訊些什麼,但隨著掌櫃東家身邊,總能夠在除去幾位郡守府的人之外,最先知道一些訊息。而那劉道,則守在張宅的正門內,和幾位家丁閒聊,發生這般大事,老爺不休息,那該死的童大管家也不休息,他身為護院教頭自當出力,這便主動安排了護院家丁,在大宅內各處圍牆之下,每間隔一大段距離,就佈置幾個人看守,防止有謀害張召的罪人悄然窺伺,而他自己巡視過一圈之後,就來到正門處閒聊,看著家丁們一個個被夏陽或是錢黃喊走問話,自然,問過之後,繼續回來守衛。劉道不用再回答任何問題,但對家丁們被問過什麼也有些好奇,不過試探一句得知夏陽他們不讓這些下人透露給任何人之後,他便不去多問了,劉道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其中關竅,他和童德是護送小少爺去白龍鎮,又是護送小少爺回來的兩人,依照那錢黃的探查檢驗後的推測,小少爺中毒的時間正和自己以及童德呆在一處,雖然沒有明說,但劉道知道,自己和童德也是有嫌疑之人,若是他多問一些,家丁們又無意說起自己打探過此事,說不得就會增加自己的嫌疑,那可是得不償失的大事。
兩個時辰左右,寧水郡第一捕頭夏陽和捕快錢黃已經問過張宅所有的人,跟著又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將宅中所有能夠探查到的地方,都搜尋了一個遍,儘管只有兩個人,但二人都是武者,速度極快,又都是經驗老到之輩,幾乎是任何細節都沒有放過,比起尋常數十人一起搜查,效果還要更好,這便是陳顯放心讓他們探查的結果。若是他們都忽略之處,這寧水郡中除了隱狼司的人外。便不大可能有其他人能查到什麼了。此時的天已經矇矇亮起,夏陽和錢黃都清楚郡守大人的辦案時候的習慣。也不怕打擾了他,直接便來到張重所住的院落,敲響了陳顯廂房的門,張重和童德聽見他們回來,自然出了書房,向兩人打了招呼,見二人只是點頭,沒有示意他們過來,便都止步。那童德多說了一句:“若有我主僕二人相助的事情,二位大人儘管招呼,我們就在書房中候著。”這話他必須要講,若是這兩人進了陳顯的屋子,他和掌櫃東家便只能夠候在院子裡不知道要等多久,只因為他們是自己出來的,又得不到任何的指示,為表禮敬也當如此,說過之後便不同了。他和掌櫃東家也就能夠回到書房再等候,更有一層,這話讓東家掌櫃來說,雖然也行。卻總有些丟面子,他搶著說了,是讓東家心中對他更加放心。即便這陳顯大人叫了東家去問話,提到自己。東家掌櫃也當會為自己說不少好話,更不會覺著自己是殺害他兒子的嫌疑之人。和劉道一般。童德也知道這事發生之後,他和劉道嫌疑很大,若那陳顯真個要做足了表象的話,少不得也要表示出懷疑自己的一面,果然大約一刻鐘之後,張重就被單獨叫了出去,去了陳顯的屋子,童德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只因為怎麼看都怎麼覺著,這陳顯好像真個要查案一般,不像是隻為捉拿白逵。不過半個時辰之後,童德終於放下了心,張重回來,讓他一齊作陪,和幾位大人用過早點,跟著便令他和劉道陪同三位大人,親去白龍鎮查案,那家客棧、那老王頭熟食鋪以及白逵家是最需要探查的三個地方。既然要去白龍鎮,那便不會有錯了,童德放心之餘,也暗歎這陳顯大人好心機,一切都做得全無破綻,並不會心急火燎的直接就去了白逵家,就好似真正辦案一般,一步步的推測,一步步進行,如此即便此後有人想要翻案再查,也難以尋到什麼問題。自然,這些都只是童德心中所想,那陳顯卻並沒有得到裴家的任何訊息,今日發生此事,全是因為和獸武者相關,他才如此認真查案,這關係到他今後的晉升。
很快,眾人吃過,陳顯也不打算耽擱什麼,直接請張家備了馬車,一眾人等帶上了乾糧,又喊來衡首鎮府令,派了那捕頭帶著幾個衙役,換了尋常袍子,在張家附近溜達,一是探檢視有沒有可能兇手藏匿附近,來悄然觀察,二便是防著兇手和張家下人有關,那下人在禁止離府的命令下,悄悄出來。一切安排停當,寧水郡郡守陳顯便率眾人出了衡首鎮,向白龍鎮疾馳而去。他想著若是能夠在最快的速度下破了此案,自然是最好,若真干係到獸武者組織,只要是郡兵能夠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