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玉釵碎成兩半,挽起的頭髮如瀑傾瀉而下。那婦人身體一軟倒在地上。周圍瀰漫的紫色煙霧一瞬間消失殆盡,翻滾的妖雲褪去,清朗的月光重現。
朱濂走上前去將夫人扶了起來,仔細探了探她的脈搏。脈搏平穩,只是昏睡過去而已。顯然,大患已除。
亂羽挑挑眉。一臉大爺樣的一甩扇子說道:“幸虧本大爺替你們除掉了這個跗骨之妖,不然這妖怪的胃口越來越大,你們朱府一個個都會成為她的腹中餐。
朱濂抱拳,客氣的說道:“多謝閣下出手相救。”
“大爺我可不會白救人。首先先給大爺我安排一個最上等的房間,然後,我還要你們朱府幫我找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
“翠魂石。”
“這是什麼東西?”朱濂皺起眉毛,這剛剛憑空出現的男子和蘇亂錦一樣說出的東西都是他聞所未聞的。“比如說,它是什麼形狀,什麼顏色的?”
這翠魂石是早已成精的寶物,如何還有固定的形狀顏色。亂羽張嘴,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朱濂見他自己也一臉迷茫,心道這東西恐怕也不是凡物,能否找到恐怕也要看機緣。
“一間客房怎麼夠呢,我們兩個人。”蘇亂錦立刻從亂羽的懷裡跳出來,嚴重宣告道。
亂羽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怎麼著爺還能吃了你不成,就你那小身板,沒發育健全的一馬平川,爺根本入不了眼。你就安心住著吧。”
蘇亂錦嘟囔著:“我不想睡地板。”
亂羽敲了一下她額頭,惡狠狠的說道:“難道讓大爺我睡地板麼。”
“我跟你睡吧,我跟你睡。反正我是小身板的醜丫頭。”
蘇亂錦一臉苦相。抱大腿痛哭流涕一氣呵成,看的朱濂歎為觀止,總算明白她為何做這些動作這麼熟練和自然。
朱濂愣了愣,又恢復了淡定神色,說道:“您的確是我朱家的貴客,請先住在繡園竹林邊上的那間吧,那裡環境清幽,佈置典雅,是客房裡最好的房子啦。”
朱濂說完就自顧自的扶起夫人和暈過去的年糕姑娘進了房間。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一邊攬著一個人,卻不顯倦色,可見他小小年紀就有不俗武功。
亂羽拖著一條無比沉重的大腿,大腿上掛著一個紅棉襖的姑娘。踢門。進屋。一屁股坐在床上。抬腳。把蘇亂錦整個帶上床。倘若亂羽不是道行高深的妖精,他這條腿早就叫蘇亂錦折騰折了。
“掌櫃的,你怎麼也被屏風吸進來了?我就說那屏風如此妖氣騰騰,定然逃不過掌櫃你的法眼。掌櫃的~你果然很擔心我的安危啊,我蘇亂錦那可是居家必備天下第一的極品店小二,過了這村就沒這店。”蘇亂錦一邊奉承亂羽一邊忙不迭的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要以為大爺我是專門來救你的,我是來找翠魂石,順便看看你死乾淨沒有。”亂羽橫了她一眼,蘇亂錦不僅不害怕,還嘿嘿嘿直笑,往他身上又靠近了一點。蘇亂錦知道他向來嘴硬心軟,心裡對人家千般好萬般好,嘴上也會把人罵的狗血淋頭。
“掌櫃的,剛才你看見我吹笛子了麼,笛子居然著火了,然後那火連成一片,變成一把鐮刀,把妖怪打的屁滾尿流!”
“妖怪怎麼屁滾尿流我可沒瞧見,就瞧見你萎靡不振就剩半條命的被甩下來了。”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啊……”
“怎麼著,質疑你偉大的掌櫃麼。”
“小的不敢……”
蘇亂錦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傳來淺淺的呼吸聲,極為安穩的呼吸聲。亂羽側頭,看著蘇亂錦長長的睫毛,小小的臉頰,青蔥一樣的手指撫摸過她額頭上的紅色胎記。
自從那場火災之後,她的額頭上就多了這樣一個印記。當年若不是感應到這印記的微弱力量,他恐怕還是找不到她。蘇亂錦天生資質不凡,是難得的仙器之體,道骨天生,若不是生在官宦之家,恐怕早就忘卻紅塵,被收到岐山門下。御笛之術也屬音域法器的一種,在生死關頭,封印鬆動擁有前世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那熒綠色的仙術啊,真想親眼再看一遍。
亂羽閉上眼,貼上蘇亂錦微微撅起的嘴唇上,一股純正飽滿的仙氣傳了過去。她體內折斷的肋骨漸漸癒合,臉色也紅潤起來。
渡完氣後,亂羽惡狠狠的在蘇亂錦的鼻子上颳了一下。
“凡人的身體真是脆弱啊。”
亂羽幫蘇亂錦掖好了被子,自顧自的走到院子裡。正遇上安頓好熟睡的夫人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