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再調劑調劑,少不得給勳哥兒騰個位子。只是這事兒急不來,還得累你們慢慢等。”
柳氏面上一喜,急忙道:“出海那趟子生意,不是還缺人手麼,我們勳哥兒別的本事沒有,就是jiāo遊廣闊,最善jiāo際的,若是能跟著承哥兒出海,定是一個好幫手!”
“出海?”老太太疑問一句,望著金秀yù。
金秀yù雖然知道有出海這樁事,但李承之說得到年後才能敲定,這會子還一無所知,因此她也茫然著。
柳氏見人人霧水,挑了挑眉道:“怎麼?你們還不曉得出海的事兒?”
老太太和金秀yù都沉默無語。
柳氏登時生出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哎喲,這可怎麼說!我們家勳哥兒也是在貨棧當了差,才知道原來咱們家又接了單大生意,跟京裡的大人物們合股出海做海運呢!”
老太太見不得她那得意樣兒,咳了一聲道:“行了,這事兒我記下來,回頭讓承之安排就是。”
她說完後,便端起茶來。
柳氏再沒眼力勁兒,端茶送客的道理還是懂的,反正她禮也送了,歉也道了,話也說了,今兒上mén的幾個目的都達到了,自然也就知情識趣起來,寒暄幾句,也就起身告辭了。
等她一出mén,老太太便忙不迭問金秀yù道:“海運生意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從未聽承之提過?”
金秀yù道:“孫媳fù兒倒是聽相公提起過,只是諸事未明,日期未定,所知甚少。”
“回頭承之回來了,叫他過來一趟,同我分說分說。”
“是。”
老太太皺了眉,看著柳氏帶來的那幾盒禮物,撇嘴道:“我當她真是來賠禮道歉呢,原來還是有所圖,和從前一般的德行。”
金秀yù點了點那人參道:“只是這回倒是好大手筆呢,這人參,也是個寶物呢。”
老太太擺手道:“值幾個錢,庫房裡一堆呢,吃也吃不完。”
見她老人家不待見這個東西,青yù將它們收了,帶人去放置。
“我說什麼來著,那李勳就是個草包,吃喝玩樂在行,指望他當差做生意?哼,想都別想。”
金秀yù這會子沒說什麼,畢竟是李家親戚,老太太說說不打緊,她是做人家媳fù的,若是說三道四,保不齊生出什麼嫌隙。
正說著閒話,下面有人來報,說是送柳姑娘去家廟的行程都已經打點妥當,柳姑娘待罪之身,前來向老太太和少nǎinǎi告罪此行。
金秀yù命她們進來。
進mén一行人,打頭的就是柳弱雲,後面跟著她的丫頭蓮芯。
兩人進mén往地上一跪,先衝老太太磕了頭,又衝金秀yù磕了頭。
金秀yù板著臉道:“柳氏,按照你所犯的罪過,就是送官法辦,也是不冤枉的,如今大少爺仁慈,只罰你灑掃家廟,望你清修斂xìng,能夠誠心悔改。”
“是。賤妾謹遵大少nǎinǎi的教誨。”
柳弱雲又衝她磕了一個頭,說道:“賤妾犯下如此大錯,幸méng大少爺、大少nǎinǎi慈悲,賤妾只有心存感恩,不敢有絲毫怨言。只是啟程之前,賤妾有個不情不請,還望大少nǎinǎi慈悲,再成全賤妾一回。”
她說完,便磕下頭去,一跪不起。
金秀yù微微皺了下眉,問道:“什麼請求,你說來便是。”
柳弱雲直起身子道:“賤妾的貼身丫頭蓮芯,雖是知情人,卻只是因奴僕之身受賤妾驅使,並非謀事之人。如今賤妾前往家廟清修灑掃,不敢再享受丫頭服shì。今日,蓮芯的表兄表嫂,前來向賤妾求情,希望能贖蓮芯歸家,望少nǎinǎi開恩!”
老太太一直坐在上頭不說話,這會子卻忍不住在她臉上瞧了一眼。
金秀yù也詫異道:“蓮芯與你感情深厚,竟捨得離你而去?”
跪在柳弱雲身後的蓮芯忙開口道:“蓮芯雖有意服shì老太太和少nǎinǎi,只是曾犯下如此大錯,深覺羞愧,也沒臉再留在府中,如今家兄家嫂願出銀錢替蓮芯贖身,還望少nǎinǎi慈悲,成全了奴婢。”
金秀y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沒說話,只是示意她自個兒拿主意。
她回過頭來問人道:“蓮芯的表兄表嫂現在何處?”
有下人回稟,正在外頭等候,未得主人許可,不敢擅入。
金秀yù命帶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