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傲,爭強好勝,沒理也要爭三分。若換了一個人,查到福妃的死與其相關,或許會因心虛而乖乖認罪伏法。秦姨娘卻不然。她不但不會認,反而會吵鬧著把責任往妙慧師太頭上推。”
“那又如何?”夏侯燁冷哧。
“這樣一來,事情就會被鬧大,福妃的身份和死因也會有曝露的危險。”舒沫嘆道:“換言之,靜萍是為了保護你,而選擇殺人滅口。”
西涼雖與大夏聯了姻,但在夏侯燁的眼裡,依舊是敵人,他從未有一天放鬆過對西涼的防範。
在朝廷中,與西涼的關係中,他更是一貫主張血戰到底的死硬派。
若是世人知道,他府中的側妃,竟然是西涼人,無疑是自打耳光!
她推測,靜萍對福妃的真實身份,早已知情。
因此,當日在聽了林景回對福妃死亡的真正原因的剖析之後,立刻起了殺心。
她不動聲色地陪著太妃返回怡清殿,之後找機會溜出來,潛進連玥閣,在秦姨娘的糕點裡下了砒霜,造成她偽罪自殺的假象。
夏侯燁陷入沉默,良久,才低低地道:“這些,都是你的猜測~”
發現秦姨娘竟然是被靜萍毒殺之後,他也曾又驚又疑,多方揣測。
他想不通,溫婉的靜萍為何會突起殺心?
要知道,秦姨娘雖然跋扈了些,在幾個姨娘中一直以長者自居,自覺高人一等。
但在靜萍面前,卻還恭順有禮,並不敢稍有怠慢。
更不曾,動過陷害之心。
他找來靜萍詢問,她雖直承不諱,卻閉口不談理由,只求一死。
這讓他又氣又恨,又無可奈何。
只能將真相掩蓋,把秦姨娘的死因模糊化,草草安葬了事。
舒沫的一番話,讓他在頓悟的同時,又不禁百感交集。
這輩子,他虧欠靜萍太多,卻不知要如何償還。
“你還是不信我!”舒沫按捺不住失望之情,憤怒地轉身離開。
她掏心掏肺,他卻虛詞應對,一直不肯正面回答。
目的,只在維護靜萍。
難道,承認靜萍殺人後,她還會乘機加害於靜萍不成?
還是說,在他心裡,她從頭到尾敵不過靜萍的一根手指頭?
夏侯燁伸了手想去拽她,終是慢了一步:“舒沫!”
舒沫充耳不聞,提著裙邊急奔下山。
夏侯燁望著她的背影,頹然地放下手。
舒沫急奔下山,剛進庵堂,迎面遇到綠柳,一臉焦灼:“小姐,你上哪去了,讓我好找~”
綠柳一邊說,一邊朝她身後張望,未見夏侯燁,眼裡浮起疑惑:“怎麼王爺沒跟你在一起?”
“什麼事?”舒沫冷著臉,越過她直接往禪房走去。
“侍郎府來人了~”綠柳不安地瞥她一眼,咬著唇,輕聲道:“五小姐,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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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弔唁
“你說誰歿了?”舒沫大吃一驚。
“是……五姑娘~”綠柳垂了頭。
“怎麼可能,”舒沫眼眶一熱,低喃:“她才十七歲……”
“說是,”綠柳偷瞄她一眼,小小聲解釋:“難產,大出血,母子俱殞……”
“別說了~”舒沫紅了眼睛,啞聲道:“收拾東西,下山。”
“哦,好~”綠柳飛快地跑回去。
來庵裡送靈,東西帶得本就不多,立夏很快收拾整齊,命人裝上馬車,再來回稟:“東西都裝上車了,可王爺還沒回來。要不要派人……”
“不用,”舒沫打斷她:“咱們先走。”
立夏輕聲勸:“五姑娘已經去了,倒不必急著一定要在今日弔唁。還是……”
舒沫看她一眼:“你若不想去,只管留下。”
立夏一愣,臉漲得緋紅,訥訥不能言。
小姐走了,她留下來,算怎麼回事?
“小姐和五姑娘的情份不同一般,想早些去瞧也是人之常情。”綠柳卻瞧出異樣,堆了笑一面給立夏遞眼色,一面隨聲附和:“福妃這裡三日法事已畢,明日一早下葬,也得有人主持。”
舒沫不吭聲,徑直彎腰進了馬車。
立夏無奈,只得叫了個小丫頭,匆匆交待了幾句,隨即跟她一起上了馬車。
銀杏,銀瓶等上了另一輛馬車,一起朝京城奔去。
等到了侍郎府,讓丫頭拿了名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