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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到這裡,就開口了,拉著張八孃的手道:“八娘,你二哥頭胎只生了個閨女,你二嫂真是不爭氣——這事兒你知道罷?”

張仲微得女兒,這樣大的事,身為親妹子的張八娘,哪會不曉得,不過方氏稱林依不爭氣,讓張八娘很聽不下去,忍不住質疑道:“娘,我聽說大哥頭上也有過一個親姐姐,只不過三歲頭上夭折了,可有這事?”

話音剛落, 方氏的臉就由白轉紅,由紅轉紫,五彩繽紛,煞是好看。原來她頭胎生的,也是個閨女。只是時隔太久,有些淡忘了。張八娘到底是親閨女,不忍看著母親太過難堪,忙問道:“娘是為了二哥的事來的?”

方氏見她借是要入巷的樣子,就把悶氣拋到了一旁,道:“你二哥只生了個女兒,又被你二嫂逼著不許納妾,我這做孃的心裡, 日夜煎熬。晚上連覺都睡不踏實,於是想來想去,還是給你二哥買個妾,遲早續上香火的好。”

張八娘是個與妾共處慣了的人,因此聽了方氏這話,倒也不覺得奇怪,只是驚訝:“娘,在東京買個妾可不便宜,你別看那戶買田氏的人家沒花甚麼錢,那是因為田氏沖喜不成,反把我三哥剋死了,有股子晦氣在,這才沒賣起價。”

方氏興奮起來,湊近她道:“若不是碰個便宜貨,我也不會起這個心,那個妾,牙儈只討兩百貫,比下等婢女還整整便宜一半呢。”

張八娘不相信:“莫不是騙子罷?”

方氏連連搖頭,十分肯定:“那個妾我見過的,怎會是騙子?”

“娘見過?”張八娘奇怪問道:“那是誰?娘見過,我應該也見過。”

方氏卻支支吾吾起來,轉了口風,稱那個妾是因為剛從鄉下來,不懂行情,被牙儈騙了。

張八娘不相信,就算那個妾是這樣,難道牙儈也只肯賺兩百貫?

方氏繼續圓謊,稱牙儈也是剛從鄉下來的。此話一出,愈發使她的話漏洞百出,讓張八孃的懷疑又添了一分。她耐心勸誡方氏道:“娘,就算你想與二哥買妾,也該尋個可靠的牙儈去買,切莫只貪便宜,受了騙去。還有,依我看,這事兒還是先問問二嫂的好,萬一她不同意……”

方氏大怒,張八娘自從做了生意,就越來越像林依,如今都變得會自己拿主意了。她提高了聲量,氣道:“長者賜,不可辭。難道我花錢與她買妾,她倒還不歡喜?”

張八娘骨子裡到底還是軟弱,見方氏發火,就不敢再講。方氏見她服軟,重提要求,讓她借錢。

張八娘自然是不肯,就使了個緩兵之計,稱家裡暫時還沒這麼多錢,讓她過幾日再來。方氏自認拿捏得住張八娘,賴著不肯走,道:“你開著那樣大的酒樓,一天的進賬只怕也不只兩百貫,怎會沒錢?”

張八娘堅稱無錢,方氏就耍起賴來,一把鼻涕一把淚,伏在桌子上傷心哭著,就是不肯走。正鬧著,突然羅書生回來了,張八娘覺得方氏丟人極了,實在不願讓羅書生瞧見她的醜態,只好匆忙進屋取了兩錠大金子,塞進她袖子裡,道:“你自己兌去罷。”

方氏如願得了錢,也不計較她語氣不善,歡歡喜喜地離去,直奔兌房。央掌櫃的將那兩錠金子稱了稱,恰好值兩百貫。她也不換銅錢,還將金子袖子,朝牙儈家去,一路上嘀咕:“八娘子真是做了生意的人,手量極準,一抓就是兩百貫。”

這位牙儈,住在東京最偏僻的小巷子裡,院前一扇破舊的籬笆門,沒有上鎖,方氏推了進去,喚道:“牙儈,牙儈。”

牙儈正在裡頭吃茶,聽見是她的聲音,大喜。向旁邊一名婦人打扮的女子,道:“你真沒料錯,她果然是個楞頭,這不就來了。”

牙儈心裡歡喜,卻故意磨蹭了半天,才一步一挪地走出去,懶洋洋叫道 :“誰呀,好容易歇個覺,也不叫人安生。”

方氏道:“買賣上門,你還睡?”

牙儈斜著眼瞧她,道:“買賣?甚麼買賣?”

方氏道:“我是來買林娘子的。”

牙儈轉身就朝裡走,道:“早就讓人訂了,我還道甚麼事,早知道就不起來了,耽誤我功夫。”

方氏好容易借到了錢,哪肯失了機會,連忙快步上前,攔住牙儈的去路,問道:“誰訂的?可曾下過定金?”

牙儈故作思考狀,道:“定金倒不曾下,不過他出價比你高十貫。”

方氏將袖子裡的金元寶亮了亮,道:“多的十貫我沒有,不過我能立時就把現錢付了,怎樣?”

那金子閃閃亮,晃花了牙儈的眼,偏他還要強作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