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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林依搖頭,笑道:“爹孃買的,咱們晚上有飯吃。”

兩人都十分高興,相視而笑。過了會子,晚飯得,一家子終於圍坐在一起,吃了頓安穩飯。楊氏想到再不用瞧方氏臉色,面兒上一直有笑意,不住地勸林依多吃些。唯有張棟,沒吃到肉,不大高興,不過他餓得狠了,再不愛吃素,也扒了三大碗飯,直到開始打飽嗝,才擱了筷子。

飯畢,張仲微陪張棟出門消食,楊氏與林依坐著吃茶,道:“媳婦,我這裡有了些錢,後面幾日咱們都在家裡吃。”

林依應了,建議道:“娘叫流霞黃昏時去買菜,便宜不少。”

楊氏忙讓流霞記下,又與她商量過明日的菜色,這才叫她回去。

有了那一貫錢,暫時不愁生計,林依保住了嫁妝錢,心情極佳,又有張仲微賣酸文,青苗賣蘿蔔,每日總有兩、三百文的進賬,讓她感到前景一片光明。

一晃小半個月過去,她日子越過越如意,張棟卻迎來了煩心事——雅州信至,李簡夫在信中稱,只要張仲微上奏摺,洪員外就撤訴,反言之,即張仲微不上奏摺,這官司就要打到底。

事關張仲微,但官司卻是張棟惹出來的。連都開始抱怨他當初多管閒事,張仲微認為,反正家裡有張棟頂著,他也做不了主,乾脆不聞不問,任由張棟一人去操心。張棟只好獨自出馬,成日穿梭於昔日同僚家中,那些官場的大人們,見他求助,個個都稱願意幫忙,但就是不見厚禮不落實。張棟沒錢,只能無功折返,愁得兩鬢泛白。

這日,林依在燈下縫補一件衣裳,見張仲微撐著下巴,默默坐在窗前,遂問道:“仲微,想甚麼呢?”

張仲微眼中流露出羨慕神色,道:“哥哥已得了祥符縣縣丞的職務,過不了幾日,就要動身去任上了。”

林依好奇問道:“主薄是幾品?”

張仲微答道:“祥符乃是京畿縣,京畿縣丞是從八品。”

縣丞在一縣之中,地位僅次於知縣,手中握有實權,更何況是離開封府距離如此之近的祥符縣,張伯臨在李簡夫護佑下,想來是前途無量了,難怪張仲微羨慕。林依只能安慰他道:爹為官多年,應是有辦法的,實在不行,叫他吃官司,你自去甚麼審官東院領差遣,若是需要打點,只管與我講。

張仲微苦笑道:“咱們是一家人,怎能如此行事。”

他雖是反駁,卻無責備之意,林依猜想,也許張仲微對於過繼一事,是有些後悔的罷。

一晃又是好幾日過去,張棟還是沒想出辦法來,眼見得張伯臨就要赴任,他父子二人卻還沒著落,那頭髮,就愁白了一半。

張伯臨不日就要去祥符縣,趁著有時間,來邀張仲微吃酒,張仲微請示過林依,隨他一同去了。兄弟倆就近尋了個酒樓坐下,叫了一壺酒,幾碟小菜吃著,張仲微先敬張伯臨道:“恭喜哥哥謀了個好差事。”

張伯臨在兄弟面前不隱瞞,一仰脖吞吐下杯中酒,道:“哪裡是我謀的,乃是因為岳丈大人顧及你大嫂懷著身孕,不便遠行,這才與我尋了個離東京最近的缺。”

張仲微道:“既是為了方便照顧大嫂,何不就留在京裡,翰林院編修的差事,你不是能去的麼?”

張伯臨不屑道:“有名無實的職位,哪比得了京畿縣縣丞。”

張仲微點頭稱是,與他又碰了幾杯。張仲微問道:“仲微,聽說我岳丈,與伯父兩人槓上了?”

張仲微嘆氣道:“我爹死活不肯讓我上奏摺,有官司在身,差遣一事只能拖著,我這不知哪日才能上任呢。”

張伯臨不大關心張棟,卻憂心兄弟前程,猛吃了幾杯酒,拍著張仲微肩膀道:“你放心,此事包在哥哥身上。”

張棟都棘手的事,張伯臨能有甚麼法子?李簡夫雖是他岳丈,可又不會聽他的話。

張仲微只道他是安慰自己,隨口應了一聲,並未放在心上。

張伯臨卻不是說說而已,酒後分別回家,馬上提筆,與李簡夫寫信,信中只講了一件事,稱他要休掉李舒,至於理由,是一片空白,留待李簡夫自己去想。他寫完信,封好封茼,命一家丁僱一匹快馬,以最快的速度送去雅州。

李舒從未見過張伯臨主動與她爹寫信,玩笑道:“你這個女婿,也真夠實務,差事定了,才肯賞臉與我爹寄信。”

她玩笑,張伯臨也玩笑:“是,我嫌這差事不夠好,請岳丈與我換一個,若是不肯,就把你休了。”

李舒自然聽出這是假話,輕輕捶了他一拳,笑罵:“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