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嫵娘越想越感覺到,奔馬飛騰的呼吸逐漸地減緩,而且有時還猛然驟停,他的身體冷熱舛錯,這令紅嫵娘更加惶恐不安了。她很害怕奔馬飛騰會有什麼意外,甚至比明知道自己要死的心情還要恐怖。
紅嫵娘回視可一眼平躺在床上的奔馬飛騰,搖了有熬頭,嘆道:“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他還有沒有得救。”
寧塵道:“他對你很重要?”
紅嫵娘點了點頭,道:“沒錯,或許我對他的生死要比我自己的還要在意。”
寧塵道:“看得出來,否則以你的冷靜是不會急躁地與我的弟子大動干戈,亟亟地來找我救他,而且你還能寸步不離地扶著他同我到這個地方。”
紅嫵娘不語,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救奔馬飛騰,其餘的那些未解的問題,問不問寧塵師太,她會不會回答……這一切的一切,在紅嫵娘沉沉的心中已化成了風雲雨露,變得無所謂了。
然而,寧塵師太又問道:“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已經超過了飄香劍客?”
紅嫵娘聽到了黎顧雛,不禁怦然一動,無論怎麼說,黎顧雛在她心裡終歸是敏感的,她對黎顧雛有刻骨銘心的愛,又有揮之不去的恨,但所謂的恨,紅嫵娘也深知是由對他至死不渝的愛而產生的。
沉默良久,寧塵也不語,她似乎很迫於知道此問題的答案,也許那個答案是寧塵師太救不救奔馬飛騰的關鍵。寧塵雖然沒有明說,但從她的眉間,紅嫵娘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她也覺得自己若再不回答,兩人將會徹底的無聲無息地僵在了這裡。
俄爾之間,紅嫵娘嘆息道:“或許吧,寧塵師太,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求求你,求求你救他吧,他不能死!”
紅嫵娘越說情緒越激動,眼淚剎那間奪眶而出。寧塵不忍看到這一幕,於是用手拭了拭她滿眼淚珠,並一把摟住了她,想給予她心靈上的慰藉。紅嫵娘也用手抱住了寧塵,因為他需要別人給自己依靠。她原本就是一個柔弱的女子,是現實命運的不幸,才將她置於一個水深火熱的境域,為了生活,為了童時一句承諾,她活著,她堅強而吃力的生存著。
她扶在寧塵師太的懷裡哭泣了一會兒,隨著啜泣聲的逐漸變緩,她的心也開始漸漸變得平靜。其實,她更明白,在這間不容髮的時刻是由不得自己哭泣,自己滿腹傷惘無所顧忌的釋放的,她還要堅強,若不想讓奔馬飛騰死,自己就不能有太多的抱怨。
正因為紅嫵娘清楚這一切,她緩緩地從寧塵師太的懷抱中走出,即使寧塵的懷抱很溫暖,讓紅嫵娘找到了她別了十五年之久的慈母給予自己的溫暖。
紅嫵娘打量著寧塵此刻嚴峻的臉龐,她沒有迴避什麼,在這個時候,她無須迴避什麼,生死一瞬,全由天定,剎那間,紅嫵孃的心變得豁然而超脫。或許,她與佛門中人相處久了,在潛意識裡,她自己也學會了放鬆自我。
紅嫵娘頓時舒展了一下眉目,硬生生地笑了笑,道:“怎麼,寧塵師太,他,他還有救嗎?”
寧塵師太的回答出乎了紅嫵孃的預料,她的回答太過肯定,肯定的讓紅嫵娘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的回答只有一個字,但是是紅嫵娘迫切想聽的一個字:“有。”
紅嫵孃的心裡頓時變得興奮,她的眸子也在剎那間變得雪亮而透明,她將頭轉向了奔馬飛騰,然後匆匆地走到他的身邊,用手觸控著他的臉道:“你,你有救了。”
就在紅嫵娘興奮的忘乎所以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一聲拉的好長的喘息聲沒,這一聲長喘,又使紅嫵孃的內心急劇地波動起來,她的神色變得愀然,她疾首蹙額,她的心好害怕,她害怕剛有的希望又化為了失望的沮喪感。她知道寧塵師太還有話對自己說,她從寧塵的眉宇間也感受到了,想救奔馬飛騰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有可能要付出生命這樣的慘痛代價。但紅嫵娘並沒有先問她到底有何難言之隱,其實,紅嫵娘並沒有那樣的勇氣。
寧塵師太道:“九寒七煞毒毒性至烈,我見少俠的毒性已經遍及全身,迄今也只有一個人可以救他,冰域狂魔。”
“冰域狂魔?”聽後,紅嫵娘陡然一驚,並失聲地說出了他,因為這個名字在江湖上讓好多人都害怕,他是江湖的前輩。但自與郎六一戰後,至今下落不明,固然,紅嫵娘一聽要找他,她的希望也瞬時化為灰燼了。在江湖上,好多綠林高手找尋他多年,但還是音訓不明,何況奔馬飛騰已命在旦夕,自己又是一介墮入風塵的女流之輩,有怎可能輕易地找到他呢?
紅嫵娘一聲驚叫後又變得沉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