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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部分

這個官員罪本不致死,不過是膽小懦弱,沒有抗住壓力。

但是他的弱點暴露得不是時候,而且造成極壞的影響,結果為了殺一儆百,他就只有去做那個挨刀者了。

杜翰砍了人,按照慣例,把人頭提了回來,讓他的該管上司驗明正身,證實無誤,才又把人頭提出去扔掉。

經過這樣一番折騰,大家親身看到反對者,哪怕是不經意的反對,都被無情鎮壓;那些本來想反對的人,也趕緊勒住了自己的舌頭,不去觸這個黴頭。

無意間的反對,尚且招致殺身之禍;如果有意反對,估計滅五族都是輕的。

曾國藩心裡也是慘然,口裡卻沒有事一樣,問道:“大家對攝靈的建議,還有沒有其它意見?有的話儘管說,我們一定認真考慮。”

朝庭上寂靜如死,再也無人吭聲;哪怕那些害怕得要死的人,也都用手捂住嘴巴,以免發出驚叫,重蹈前面那個人的覆轍。

軍機大臣、禮部尚書何汝霖久年逾七十,且患足疾,不能久立,此時忠義之心激盪,大步向前,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傍邊的幾位大臣,趕緊援手扶住。

沒有想到,禮部侍郎陳孚恩,也就是何汝霖的副手,對他譏笑不止,說他應該臥床不起,如此風燭殘年,病弱之軀,難道還想去前線殺敵?

何汝霖冷冷地充斥了一句:“住嘴!我雖然年老,報國之心依然在!不容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現在,微臣說說何家的決定,凡是符合要求的族人,全部上前線,五個兒子、二十個孫子,一個不剩,家裡有微臣一個老頭子足矣!

“還有錢糧兩項,只留夠粗菜淡飯供應,其餘全部交給朝廷。”

眾人全都感佩不已,哪裡想到,這個陳孚恩平常和何汝霖作對慣了,凡是二人同在的場合。不管何汝霖說什麼,他都要反對,從而養成了逢何必反的思維模式,這個時候,他竟然鬼使神差,又順著自己的慣性來了一句:“惺惺作態!出什麼風頭!”

他不但說了出去,而且聲音還不小!

說出來以後,還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麼樣的大禍,還朝著皇上看了一樣,企圖博得好感。

本來寂靜的朝堂。所有的人都聽到了陳孚恩的話。

眾人心中咯噔一下。隨後陷入了更深的寂靜!

幾個和陳孚恩相熟的同僚,心裡一齊為他默哀,這傢伙平常也挺聰明的,今天吃錯了什麼藥?

祁雋藻、曾國藩、杜受田一齊大怒!

連咸豐都皺起了眉頭。

“拉出去。斬!”

竟然是三位重臣。同聲怒喝!

咸豐重重地點了點頭!

杜翰飛步上前。一把薅住陳孚恩的脖子,提了出去!

這小子大概還沒有從這鉅變中反應過來,一時間傻掉了。直到要出朝堂大門的時候,才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

“饒命啊……”

沒有一個人出聲,為他求情。

甚至連心裡表示同情的都沒有!

眾人只有一個共識——你是自己找死!

不作死就不會死!

他一聲嚎叫聲未了,杜翰照他脖子就是一掌。

聲音立刻斷絕,如同正在鳴叫的公雞被斬斷了脖子。

一會功夫,杜翰返回,提著人頭,讓大家驗證。

這是被當堂斬首的第二位朝官!

朝會接著進行。

另一位軍機大臣季芝昌接著出聲,表示季家全部族人適齡男丁全部上戰場,錢糧全部捐出。

季芝昌有一個特殊的經歷,就是捲入了確定誰來當皇帝的皇室之爭,這在滿清的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光祿寺少卿、充軍基處章京軍機章京的焦祐瀛朗聲說道:“微臣雖然年邁,但依然體健,願意帶領闔家男丁,共赴國難,有死而已!”

在這三位重臣的帶領下,朝會的方向就確定了下來。

接著,所有的漢官毫無例外,全部表示要按攝靈的建議去做。

凡是年齡在六十五歲以下的當朝漢官,都表示願意去前線殺敵。

同時,願意傾家蕩產,資助大軍!

因為大家早就清楚,朝廷一直以來,為缺兵沒錢焦頭爛額。

這些漢官錶帶完畢,朝堂重新陷入沉寂。

祁雋藻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曾國藩的臉黑了。

咸豐那沒有生氣的樣子也出現了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