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樣子。
吳洋一進來就和主人似地從冰箱裡取了兩瓶礦泉水,放在坐在沙發上的兩人面前,“先喝點水,我先去一趟隔壁。”
姚錦夕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和夏若男留一個單獨的空間,對於他這樣不動聲色的體貼很感激,“好的……謝謝你。”
“不用,有需要可以叫我,也可以直接打前臺電話。”吳洋笑著指了指沙發茶几上的電話,“前臺電話就在旁邊,我先過去了。”
吳洋離開後,姚錦夕也沒說話,實在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夏若男哭著哭著就開始發呆,發一會兒呆就又開始哭。
姚錦夕呆坐在她旁邊,他能夠體會夏若男的心情,這與其說是難過,不如說是絕望。
那並不是簡簡單單的男朋友而已,而是她以為的一輩子。
夏若男突然說,“對不起……”
姚錦夕被這泣聲刺激得回過神來,附過身,輕聲問,“怎麼了?”
“都是我的錯。”夏若男捧著臉,搖搖頭,“對不起。”
她已完全陷在了自己的情緒裡,這聲對不起,並不是對姚錦夕說。平日裡都習慣了道歉,習慣了一退再退,以為遷就別人就可以維持現狀,甚至被接了電話的女人隨口指責一番,情緒崩潰的時候卻只會說這句話。
姚錦夕心裡發疼,可除了抱住她之外再也做不了其他,他反覆低念,“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這本意是安慰,但連姚錦夕的聲音都充滿麻木。生活折騰來折騰去,折騰得他們開始漫無目的。
他也想哭了,不知為了什麼。
筋疲力盡的兩人最後被門鈴聲提醒,這才反應過來窗外天色漸暗。姚錦夕站起來,揉了揉鼻樑兩側,去開門的時候順便開了燈。
“您好,1708定的晚餐。”因為吳洋沒有點具體的菜樣,酒店就按照今晚的廚師推薦搭配的菜色,放了兩層餐車。
姚錦夕一邊摸錢包一邊問,“多少錢?”
服務員本來都要走了,聽到這句話又定住,揚起職業性的笑容,“這個是記在房卡上的,您用餐完畢後可以把餐車推到走廊邊,我們會來取走。”
“哦……那謝謝。”姚錦夕咂舌,覺得這裡服務真是周道。他轉過身衝夏若男道,“若男,多少吃點東西。”
其實姚錦夕也明白夏若男現在什麼也不想吃,可他自己有切身體驗,這時候放任情緒低落而任何事都不做的話只會讓情況更糟糕。
所幸夏若男很聽他的話,沒精打采地走到桌旁坐下。姚錦夕這才打電話通知吳洋過來吃飯。
從隔壁過來的吳洋沒什麼異樣,絲毫未受兩人情緒影響,“不好意思,我覺得你們可能不想出去吃,所以就擅自幫你們訂了餐。”
坐在對面的姚錦夕衝他無奈地笑笑,“不,這樣正好。要不是你,估計我們都得忘了吃飯。”
看到他這近乎虛弱的樣子,吳洋露出擔心的表情,“你沒事吧?之前還中了暑,現在還有不舒服麼?”
“沒關係……”姚錦夕戳了戳米飯,垂著的眼簾滿是疲倦。
夏若男在這時卻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氣,“我覺得,我還是和汪鵬分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有個家~【揍。
☆、倒塌的東西
吳洋對這句話沒什麼反應,繼續吃著自己的。姚錦夕默了一會兒,幫夏若男夾了一筷子菜,“我說過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不過現在先吃點東西。”
夏若男說完這句話與其說是宣佈一個決定還不如說這是在對自己說服,“東西還在家……那邊,我什麼時候去取比較合適?”
夏若男和汪鵬還沒有買房子,一直住在出租屋裡。這事是他們遲遲沒有結婚的理由,現在一看反而幸好,不然這房子的歸屬倒真的要扯出麻煩。
看她這麼執拗地想要一鼓作氣把這件事敲定,姚錦夕也放下了筷子,強打起精神問,“你想什麼時候去?”
夏若男咬了咬下唇,“越快越好吧。”
“我覺得,這事情不用這麼趕。”吳洋這時候才停下來,看向對桌的兩人,“你和汪鵬不管是分是合都要談一次。而且你們同居了多久?東西怎麼分?哪些是他的哪些是你的?這個需要協商。”
一想到這個夏若男就又是一陣痛楚,那個家花了她多少心血?過去的時光都附著在了那不大的房子裡,是他們一點一點累積規劃出來的,現在這樣,真的是好像要剝離一塊血肉,痛得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