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別桌湊拼擠一擠,誰也不敢佔用這桌邊一把座
椅。
但是,人人心裡都難免在猜測!
麒麟山莊今晚要宴請的是何許人物?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樓梯口上來了四五個人。
這四五個全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人人衣錦佩玉,華麗,一望即知是有錢的公於哥兒。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瘦高個子,身皮包骨頭,滿臉病容,眼睛半睜半閉,活像是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活死人。
但全樓禽客見了他,突然都低下頭,說話的停止了說話,連吃東西也儘量減低了咀嚼的聲音。
倒不是怕聲音驚嚇了他,而是怕聲音替自己惹來麻煩。
因為,這滿臉病容的公子哥兒,就是太原府中最難招惹,最難侍候的花花太歲,沙家堡少堡主——病郎君沙如冰。
提起沙如冰和太原五公子,晉中一帶的商民百姓沒有不頭疼的,這五位大少爺,個個出身豪門,既有錢,又有勢,整日價吃飽了沒事幹,不是爭逐酒色,就是打架鬧事,誰招
惹了他們,或是他們看誰不順眼,輕則拳打腳蹋,重則當街殺人,全不當一回事,他們自
號五公子,商民們背後卻稱為太原五虎,道道地地的是五隻無惡不作的惡虎。·鴻賓樓掌櫃一見這五位小霸王到了,心裡就先有不祥的預感,連忙親自迎出來,陪笑道:“五位公於多日沒光臨小店了,今天是什麼風吹來的。”
五位中有個肥肥胖胖的紅衣少年道:“什麼風?東南風、西北風,你閨女發了羊癲風!”
全樓食客鴉雀無聲,只有這五位覺得有趣,一齊哈哈大笑。
另一位穿藍衣的伸手在掌櫃鼻粱上颳了一下,笑道:“何老頭,聽說你的閨女長得不錯,哪天帶來給你李公於瞧瞧,只要我看了中意,你就發財了。”
五個人又是一陣大笑。
鴻賓樓的李掌櫃鼻子被颳得又痛又酸,幾乎就要掉下眼淚來,卻忍氣吞聲,不敢反抗,仍然陪笑道:“李公於真會說笑話,小老兒的女兒醜得很,公子們怎會中意呢。”
內中一個穿青色衣衫的介面道:“醜一點也沒關係要屁股大就行,我陳如剛專喜歡大屁股的。”
他口說不算,竟然在掌櫃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其餘四人哈哈大笑。
一個身材較矮的用手指著笑道:·小陳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昨天摸大翠的屁股還沒摸夠,今天竟動上老何的腦筋了。”
可憐何掌櫃偌大年紀,被幾個紈挎子弟動手動腳調笑,急得滿臉通紅,只敢怒而不敢言。五個人笑鬧夠了,那身材較矮的才轉到正題,道:“老何,我告訴你實話吧,昨兒咱
們兄弟在怡心園打賭,小沙輸了東道,今天請咱們先到你這兒吃晚飯,等會兒還得去大翠
家‘上盤於’,你少蹬咱們虛禮客套,趕快傳酒菜安桌子,咱們吃完還有事。”
何掌櫃如逢大赦,連連躬身道:“是!是!小老兒這就設法先替公於找桌子……”
腖如剛已經一屁股坐在那張空桌邊,大聲道:“還找什麼,就這一張挺合適,你只管快去傳酒菜吧。”
另外四人也一擁而上,各據一方,大馬金刀坐下。
何掌櫃急忙跟過來,哀求道:“對不起,五位公子張桌子已經有客人預訂了。”
沙如冰頓時變了臉,道:“誰訂的?叫他先到一邊涼快去,等咱們吃飽喝足才輪到他……”
沒等他話說完,姓李名叫李如堂的突然發現下桌上的紙牌,一把抓起來看了看,道:
“小沙,瞧這個,麒麟山莊的名號你沒聽說過麼。”
沙如冰接過紙牌,端詳了一……唔!好像聽我老頭子提起過甘肅一帶,倒頗有點名氣……”
陳如剛道:“既然遠在甘肅,席,一定是有人冒名。”
一會兒,沉吟道:“麒麟山莊…但不在太原,據說遠在怎麼會跑到太原府來訂酒“不錯,麒麟山莊若有人到太原府來,應該先到沙家堡拜會,小沙,你說對不對?”
沙如冰揚揚眉毛,道:“那當然過太原府,誰敢不去拜候我家老頭子混了。”
凡是江湖道上人物經除非他不想在江湖上
李如堂道:“由此看來,這小於八成是假冒的,等他要是真的來了,咱們先拿住他揍一頓,再押去沙家堡他一個假冒招搖的罪名。”
何掌櫃忙道:“公子千萬魯莽不得,小老兒認識這位客人,的確就是麒麟山莊莊主,金老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