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黎家出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期間從未接到過來自黎家的電話,這一家人真是把‘用過就甩’這個詞貫徹到了極致。還有一點,袁紫是黎德運親生女兒這件事,她早已知曉,但是老爺子居然能從黎德運的隱瞞中查出蛛絲馬跡,還進一步做了幾人的親子鑑定,這倒是讓她有些驚訝。有這樣的實力,難怪黎德運這麼殷切地送女兒以求搭上關係。
至於邢睿銘這個原劇情中的男主,行事做派總讓她覺得有些微妙,他肯定不是原來的邢睿銘,假設他是另一個穿越者,在這個前提下還有兩種可能,知道劇情和不知道劇情,倘若他知道劇情,那麼他知道的是原劇情還是被袁紫改過的劇情?倘若他不知道劇情,那麼……
啊啊啊啊!黎鑰猛地扯起被子捂住腦袋,感覺頭都要炸了。
正在這時,門鎖發出輕微的‘咔擦’的一音,黎鑰一下子從被子中探出頭來,正對上一個鬼鬼祟祟探進來的腦袋,許是那人沒有預料到黎鑰到現在還沒有睡著,對上黎鑰的視線時怔了一下,腦袋哧溜一下就縮了回去。
黎鑰也愣了一下,待意識到那是誰時忍不住笑了笑,掀開被子下了床,看著門下不住來回晃動的黑影,伸手拉開了門:“你在幹嘛呢?”
背對著黎鑰的身影僵了一下,下一秒拔腿就要跑,卻被黎鑰眼疾手快伸手揪住了後領:“我已經認出你來了,你還跑什麼?”
走廊昏黃的燈光下,那人白玉似的耳尖漸漸變得通紅。等他不情不願地轉過身來,黎鑰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笑起來。
來人赫然是一身小熊睡衣的鬱亦白,他此時緊抿著唇,眼神有些遊移,但是帽子上的熊耳朵與一縷翹起的髮絲給他面無表情的臉增添了種詭異的萌感,更何況他懷裡抱著只長耳朵的兔子玩偶,另一隻手則有一下每一下地揪著兔子的耳朵。
“你怎麼這麼晚來找我?睡不著?”黎鑰伸手呼嚕了一下兔子腦袋,側著頭問道。
鬱亦白抿著唇,拒絕回答。
黎鑰點點頭表示理解:“好吧,既然沒什麼事那你快回去吧,我要去睡覺了。”她說著就要轉身往屋內走,卻被身後的人依葫蘆畫瓢地勾住了後領,那人扯住她之後也不說什麼,就執拗就站在那裡。
黎鑰滿臉無奈:“你先進來吧,地板很涼。”
光腳踩在地上,聞言大拇指下意識地翹了翹,鬱亦白皺著眉,一臉不情願地被黎鑰拉了進去。
把人拉進去之後黎鑰乾脆爬上了床,拿棉被裹住自己,看著亦步亦趨跟著她的步子的鬱亦白,本應該和他多說一些,像以前一樣,引導他說說話,但此時她的聲音悶悶的,嗓子也有些不舒服,乾脆不太理他,任由他站在床邊看著她。
黎鑰躺在床上發呆,鬱亦白站在床邊看著她發呆,良久之後,黎鑰眨眨眼,終於有了三分的睡意,側頭問鬱亦白:“你不回去睡覺嗎?”
過了一會兒拍拍身側的床,又道:“要不要在這裡睡?”
鬱亦白眼神飄忽了下,卻伸手把兔子玩偶遞給黎鑰,黎鑰伸手接過,狐疑道:“難道你每晚睡覺都抱著它?”
鬱亦白點點頭,終於說了整晚以來第一句話,聲音如玉石擊撞:“給你抱。”
“哦,”黎鑰自以為了然地點點頭,大概是她因為生病所以整個下午都沒有纏著他,他來慰問一下?她掀開被子將玩偶埋進去,朝鬱亦白示意:“我會好好抱著它的,你也快回去睡,晚安。”
鬱亦白不理解地皺眉看了黎鑰一眼,隨即翻身上床,冰冰涼的腳丫將黎鑰冷的一顫,只見他伸手將黎鑰拖進懷中,臉頰在她後頸間蹭了蹭,咕噥道:“給我抱。”
傻傻地抱著兔子,目視了整個過程而言語不能的黎鑰:……
算了,黎鑰扯扯懷中的兔子耳朵,算是理解了鬱亦白的‘流氓’思維,任由他像抱著玩具娃娃似的摟住自己,閉上眼沉沉睡去。
這一晚的相擁而眠就像是開啟了某種奇妙的開關,後面幾天鬱亦白便習慣性地纏著黎鑰,兩人角色與一開始完全顛倒過來,黎鑰走到哪裡,鬱亦白就跟到哪裡,沉默地跟著她,完全就是一塊狗皮膏藥,死也扯不下來的那種。
老爺子對於這樣的狀況自然是樂見其成的,每次樂呵呵地看著自家孫子跟個小尾巴似的貼在女孩子身後,看起來活潑不少,眼裡的光芒也漸漸亮了起來。
……
“早安。”
某天早晨,鬱亦白剛睜開眼,就見近在咫尺的盈盈笑眸,頓時些微的起床氣早已不知拋去了哪裡,他揉了揉眼睛,抬手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