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又對袁鳴志說道:“將軍也不必拘束,今兒是家中幾個孫子孫女的好日子,請將軍到前庭一起用膳。粗茶淡飯的,還請將軍不要嫌棄才好!”
袁鳴志忙躬身道:“老太君客氣了。那鳴志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了!”
老太君又道了聲“將軍客氣了!”紗簾外的兩個人深躬一恭後隨丫頭出了內廳。
丫頭們將簾子捲起,袁之芝忙向老太君福了福身道:“妾身謝過老太君不嫌叨擾之恩,袁將軍莽撞了,內眷都在卻來請安。”
老太君一臉和氣的道:“四奶奶太外道了,都是自家人,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袁之芝又福了福身道:“謝老太君不怪罪之恩。”又轉身對各位太太奶奶福身下去道:“之芝孃家人失禮了,之芝這廂給太太奶奶們道聲不是。”
四奶奶王氏和三奶奶劉氏忙起身扶起袁之芝,道:“老太君不是說了嘛,自家人何須如此多禮。”
三人相扶著坐下身去,這時有丫頭過來傳話,內廳的膳食已經擺好,請各位主子入席。老太君道了聲“太太奶奶們隨我入席去”,由身邊的春兒和四爺的大姑娘攙扶著走在前面,身後跟著一群陳府的主子們。
各房的姨娘們已經等在那裡,站在丫頭婆子身前,等候著各房的老太君和主子娘入座。今天她們不用伺候飯,在內廳少偏一點的地方專為姨娘們設了幾桌。因為這次過生辰的幾個小主子都是庶出,自然不能讓他們的親孃站著,他們吃著,雖然這是規矩,可今天畢竟不同。
袁之芝與各房的奶奶坐在一起,身邊是還是王氏和劉氏。她一心想著該怎麼與丈夫說想再見袁鳴志一面。總覺得這次二哥哥的調任有些奇巧。她身居內宅,可宅外面的事情也能從丫頭婆子口裡知道那麼一點點。沒有聽說譯北有什麼戰亂,怎麼就調二哥哥過來了呢。還有譯北軍與袁家軍可以說是兩支不相干的軍隊,怎麼會讓一個袁家人到譯北軍中來做主帥。難道朝中要有所動盪不成。
當然,朝廷的事情不是她一個小女子該關心的,可是這朝廷裡卻有她至親的親人。更準確地說,她所有的親人都牽涉其中。袁家現在是榮極一時,可正是這不可擋的榮華富貴讓她戰戰兢兢。要知道,這世上沒有永遠的富貴,更沒有永恆的權勢。
與王氏和劉氏漫不經心的聊著,其間有人過來勸酒,她本不勝酒力,又因心不在焉中多飲了幾杯,頭有些暈,忙告了老太君的假,由丫頭婆子扶著躲到長壽元的西閣斜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身邊有人,昏昏沉沉的睜開眼,本以為是秀蘭那丫頭,卻沒想到入眼的是個男子,心中一驚,睡意全消,定神再看,卻見四爺一臉笑意的看著她的驚慌失措。深深舒了一口氣,帶些埋怨又似幾分撒嬌的道:“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哪個登圖子呢!!”
平妻8
“什麼登徒子,這哪是個大家奶奶該說的話!”明明是責備的話,卻讓陳永持說得滿是寵膩之語氣。
袁之芝本是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卻見陳永持並未真的怪罪,便也放下心來。環望屋裡沒有丫頭婆子伺候著,只他夫妻二人,也就沒了起身見禮的心思,繼續在塌上歪著。
“爺怎麼過來了?”
“袁將軍有些不勝酒力,我送他去東閣歇著。出來時看見秀蘭她們在西閣外守著,知道定是你躲酒躲到這兒來了!”陳永持自行站起身,將要上的錦帶鬆解下來,丟到旁邊的屏風上,脫去靴子,在袁之芝的身旁歪了下去。
“爺不去前庭怎麼歪下了。這兒可是老太君的長壽園,讓人看到可怎麼得了!”袁之芝見丈夫沒有走反而上了塌躺在自己身邊,驚訝得坐起身子,緊張的張望,怕有丫頭婆子進來看見。
“放心吧,安官和秀枝在外頭守著呢。再說,看見了又如何,他們還敢出去亂嚼舌頭不成!”陳永持有恃無恐的閉目養神起來,害得袁之芝是躺下也不是下榻更不能。
半響,見身邊這位爺根本沒有睜開眼的打算,心中埋怨了幾句,也賭氣般的重重躺在塌上,根本沒注意到身邊那位嘴角微微的抽動。
“鳴志可是用多了些酒?”袁之芝也閉上眼睛,呢喃的問道。
“倒沒有用太多,只是這些天太過勞累了吧,用了些酒就感覺有些不適,在東閣歪一會就好了,你不用擔心。”陳永持依然閉著雙眼,輕聲答道。
袁之芝聽這話,一下子明白了一些,看來丈夫並不是偶遇鳴志,譯北的事情大概與二哥哥有關。本想多問幾句,又不知道從何問起,知道丈夫不喜歡內院女子過問外面的事情,反正自己早